颜永臣看着钱漫漫,眸中满是不可置信,“酒水里有毒?”
钱漫漫慌乱无措的点头,“嗯,我在酒水里下了醉心散,我、我想要咱们的禧姐儿活着。”
“你怎知,我死了,禧姐儿便能活?”
“我做了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老太太说,夫君死了,虞瑾州也会死,只有虞瑾州死了,咱们的禧姐儿才能活。”
原来竟是这般,颜永臣艰难抬手,抓住钱漫漫的衣襟,咬牙切齿的威胁,“可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呢!可否有解药,快给我解药……”
见他痛到面色狰狞,钱漫漫哭到泣不成声,“没有,没有解药,我也不想夫君死,可我想我们的禧姐儿活着,她被我们害得太苦了……我本是想同夫君一起死的,可夫君给我下蛊,怎么办,我还如何去死……夫君,夫君……”
“解药,你给我解药,你个毒妇,我不想死,我不能死……”颜永臣面色狰狞,身体痛苦的挣扎扭曲着,汩汩鲜血从口中溢出。
钱漫漫抱紧他,用尽力气将他抱紧,阴间地狱定是极冷的,她得将他抱的再紧些,他独自上路,才不会那般冷。
五脏六腑痛到极致后,终是麻木了,颜永臣的神色恢复往日里淡漠。
望着眼前哭到不能自已的傻女人,很想抬手替她将眼泪擦一擦,却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想不通,人怎么能傻到如此境界?被负心汉践踏半生,丢了自己,害苦了至亲,活的像个笑话。如今负心汉要死了,不该畅快么,哭什么?又有何好不舍的?
唉!傻女人傻的让人心疼,傻乎乎被蒙骗了半辈子,剩下的半辈子,便继续被骗着吧!这般痴傻的人,不配与他同行。
傻人就该有傻福,没了他的嚯嚯,傻漫儿便能回到最疼她的阿爹身旁,过上孙女、孙儿绕膝,真正和乐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