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报功德既散,来世为人,好坏得失,如此这般,全凭造化。”
北司圣君说完,谢大爷也深深的伏地磕了一头,便跟着鬼差出去了。
谢大爷走后殿内就只剩下我和另一个中年大叔,而从进殿跪下开始,大叔就一直双手垂在两侧,闷声低头,一动也没有动过。
“溧城区梁墨,卒三十九。”
北司圣君喊到大叔的名字,可是大叔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还是一动不动的。
“溧城区,梁墨!”北司圣君又喊了一遍,大叔还是没反应。
“呲——”
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轰鸣声响彻四周,我使尽全力捂住耳朵趴在地板上,斜眼看去,竟是两边站着的鬼差齐齐张开嘴巴,像是念咒一样从嘴巴里不停地发出“呲呲嗡嗡”的声音。这声音鼓噪异常,无形之中像是一股气压朝我和大叔袭来,我们俩瞬间就被重重的压制在地板上,丝毫动弹不得。
直到一声惊堂木的声音自头顶而起,轰鸣声才渐渐消弭,我和大叔拖着几乎要散架的魂魄,慢慢的跪了起来。
小主,
“梁墨!”
北司圣君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神情也是既板正又严肃的。
叫梁墨的大叔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幽幽地看向北司圣君。他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但是衣服都很整洁,与北司圣君对视了一会,又低下头去。
北司圣君缓和了一下口气,对大叔说:“梁墨,三年后你的妻子会嫁给她的情夫,但是她的情夫好色成性,安家在外,久不居内。五年后染了恶疾,传于你的妻子,两人一生无子且为治恶疾导致家财散尽、一贫如洗。如此境地,你的怨气可能消了?”
大叔抬起了头,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北司圣君。
“溧城区梁墨,品性端正,宽以待人,古道热肠,曾救幼子于深水,有浮屠再造之德。然其妻不安于室与人苟且,尔欲取其性命,事时悬崖勒马未伤及人命,但身死于害人之计。”
北司圣君说着大叔生平的时候,大叔的手臂渐渐的颤抖,脸颊上的肌肉动了动,嘴巴紧紧地抿着,双手也渐渐地握成了拳。
“是非功过皆已矣,你的妻子和她的情夫自有他们的业障。你带着你的功德自去吧。”
大叔松开了紧握的双手,脸色也平缓了一些,双手扶地,重重的磕了一头。
北司圣君甩了一下衣袖,大叔的身上便也散发出了白色的光芒,随即光芒消失。领路鬼差再次现身,将他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