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陌在树下站了片刻后便将气息外放，还在听楼心月絮絮叨叨的金玉瞬间精神一震，立马向虚空境奔来。楼心月怔愣了半晌，后知后觉也跟了上来，等她来到虚空境门前时，金玉已经俯身半跪在徐离陌身前行礼了。

楼心月抬眼望去，只见一片橙橙黄黄之中，徐离陌穿着青色的长袍，漆黑的秀发高高束起，额上的美人尖下是一对浓密黑重的剑眉，眉下一双状似丹凤眼的双眸深邃而沉静，看着看着就给人一种入咒般的沉迷感。鼻翼挺翘如峰，鼻如玉葱，嘴唇略厚且嘴角自然而然的上扬，给人一种亲和的印象。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徐离陌，但是那种以一条鱼的视角，在水底的仰视和现在这种以人类甚至是弟子的身份面对面的站在徐离陌面前的感觉截然不同，甚至楼心月觉得徐离陌的这般模样都是她未曾见到过的。一阵风起，满树的金黄飒飒作响，衣袂飘飘，徐离陌就带着这满身的璀璨光芒谪仙般地撞进了楼心月的眼睛里。

“金玉，起来吧。”徐离陌低头看向金玉。

“是，师父！”金玉起身略往旁边退了一步。

楼心月立马回过神来，接着就噗通一声直接双腿跪在了徐离陌面前，双手俯地，深深叩了三首，说：“弟子楼心月多谢师父救命之恩、赐身之恩，弟子往后定当为师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结草衔环生生世世不敢忘矣！”

徐离陌低头看着楼心月趴在地上的背影，一动不动，神情自若，但听到最后还是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金玉也静静地立在一边，不做声响。

半晌，徐离陌也没有说话，金玉自然也不会越过师父开口言语。楼心月略带疑惑的趴在地上，回味着自己说的话是不是不够言辞恳切、态度不够真诚，正考虑着要不要再表表忠心说些抛头颅洒热血之类的“热情”之词的时候，徐离陌动了。

他略一拂袖，楼心月便被一股气劲拉了起来。楼心月借着气力站起身来，乖乖地低头站着，等着徐离陌的训话。可是半晌徐离陌都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将一封信和一个锦囊交给了金玉，然后楼心月的脑海里就突然传进了一个声音，声音清亮浑厚又富有磁性。

“楼心月，本座救你乃是应金玉所求，非本座本意。虽本座收你为徒，然本座却不能亲自教授于你。但你既已拜于我虚空境门下，本座也无放任自流之理。你灵台清明，聪慧灵巧，本座给你安排一处利于你修行之处，你且去吧。

金玉，你随她一起。切记莫贪图新鲜松快，忘了晨昏定省、四时修行。”

“是。”金玉将信封和锦囊揣入怀中，和楼心月一起弯腰行礼。

徐离陌淡淡地看着两人行礼，目光落在楼心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