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倒霉起来,就是喝凉水都塞牙,她刚把书举起来,就听见任少卿的声音,“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我……正与阿兄讨论书本内容呢。你说是吧,阿兄?”封御清讪讪地把书放下来,规规矩矩站好。
“是是是。”封御煊不耐烦地附和。
待到任少卿点过头,淡淡收回视线,封御清就听见元冶的低笑声,她于是用胳膊肘去撞他的腰。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顾兰贞又自然而然地加入到他们的对话中。
封御清从前总觉得此人油嘴滑舌,圆滑世故,今日聊了许多,却觉得顾兰贞此人温和知礼,进退有度,并且不会因为身份的差距而怯场,实在比许多世家公子还要强上许多。
顾兰贞口才颇好,讲话又生动,一直给她讲些她不在之时重华宫发生的趣事,以及各家各户的八卦轶闻。
封御清听得高兴,两人一直从休息聊到上课,被一起罚站后在院中也聊的正欢,最后封御清还留他到自己寝殿中吃了饭。
直到顾兰贞走时,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我与兰贞,实在一见如故。”封御清躺在榻上,同元冶感叹道。
“殿下与谁都这般相谈甚欢。”元冶瞥她一眼,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我哪有。”封御清笑着从榻上跳下来,拖着张椅子坐在了元冶身侧,“兰贞不是阿元你的朋友么?依我看,阿元才是同谁都相谈甚欢呢。否则从前一直足不出户,怎还会有如此多的朋友?”
“是顾掌柜同家父相识,所以才熟了些。”元冶早已习惯了她明里暗里的试探,开口解释道。
封御清听出他语气中淡淡的不悦,果断又开始撒娇打诨,岔开了话题,“阿元,腿好疼,头也疼。”
“谁让殿下上课时还随便说话?”元冶没像往常一样立即询问她的情况,而是道,“被罚站就高兴了。”
封御清见状,抬起头眼巴巴地看他,往他身上蹭,“头疼。”
元冶叹了口气,还是抬手替她揉了揉,“因为昨夜喝了酒?”
“不是。”封御清闷声道,感觉元冶的指尖同他的鼻尖一样,都凉凉的。
“那是为何?”元冶又问,“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