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封御清觉得该死的,一直想要揪出来的叛徒是封御君,她最亲爱的皇兄。
她没花多长时间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封御清不可能冠冕堂皇地斥责皇兄,因为她现在也是叛徒……她只是想不通,无论如何她都想不通一件事。
皇兄于她而言无异于如月亮,始终悬在触及不到却又抬眼可见的地方。她不否认自己的病态,她守着这颗月亮几十年,对他的依赖也日复一日地加深。
然而这月亮却似乎没有那么皎洁,月光也并非温和平静。
他真的把自己当做妹妹吗?
自己对他而言究竟算什么呢?
封御清正想着,她亲爱的皇兄便开了口,“亦舒在院子里,你去瞧瞧吧。”
所幸,封御君还不知道他与沈冶的合作关系已经暴露,只当她是来看望乔亦舒的——至于沈冶为何一定要救乔亦舒,又为何要让她知道,那就是他们之间需要相互猜忌的事了。
封御清要做的,只是演好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我还不是想陪皇兄坐坐?”封御清笑着,显露出一如既往的亲昵,“我好久没见到皇兄了。”
“才不过几日罢了,少撒娇。”封御君道,“快去吧。”
“好,我知道了。”封御清答。
“我随殿下一起。”沈冶道。
封御清没开口拒绝,两人于是一前一后去了后院。
不得不说,这失宠太子住的东宫,倒真是个无人在意的,藏人的好地方。
转过长廊,沈冶忽然问道:“殿下心中,已有答案了吧?”
“托你的福。”封御清没好气的道。
“殿下。”沈冶顿了一下,“欺骗别人是坏,欺骗自己则是蠢。”
他靠近了些,“你呢,你是什么?”
“你觉得呢?”封御清倏地笑了,伸出手,用指尖蹭了蹭沈冶的侧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