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清深知他的脾性,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皇帝没有出声,只脸色黑沉地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且不论封御清有多么紧张,她的额上已沁出薄汗,然而却迟迟未等到皇帝开口,半晌,她才敢慢吞吞抬起头看了皇帝一眼。
她早就想好了解释的说辞,可皇帝却没问,见她抬眼才道:“朕不想罚你。”
封御清愣愣地眨了下眼。
“朕早知你不想留在宫中,既如此,不若搬回公主府去。”
闻言,封御清看向皇帝的目光微顿,她的思绪混乱,没听出这话里是否还有别的含义,可又不想错过如此大好的机会,因此沉默了片刻才试探着道:“谢父皇成全。”
“不必心急。”皇帝脸上的表情总算有了些微波动,“待到月末,煊儿的烧尾宴过后再搬出去也不迟。”
“烧尾宴?”封御清不明所以。
要为封御煊举办烧尾宴?
封御清对朝堂上政事的知悉,从前大多来自林於,如今和林於关系破裂,自然消息没那么灵通。
可,封御煊向来在宫中是个透明人。
若说皇帝是因为有了安颜,所以肯放她出宫去,那么一向不喜封御煊的他,又是为何愿意松口让封御煊做官?
“你竟不知?”皇帝的指尖在雕花木椅的扶手上敲了下,“是林掌印举荐的,即日起,煊儿便是雍州知府同知了。”
正五品,难怪。
在羽都尚且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可若是地方官职,以封御煊的身份远去雍州,实在可笑至极。
封御清心下恼火,她不知封御煊为何不听她的劝告,竟搭上了林於的线,更不明白林於为何会帮他。
去做个芝麻大小的地方官,和现如今留在羽都又有什么区别?
还是说,封御煊又想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