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昨晚才露出真面目的,但他们并没有伤害任何人。他们只是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禁止任何人出入。与其说是叛乱,不如说更像是在执行一项计划,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王子皱着眉头说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许这一切都是预谋已久的。虽然我没有看到他们聚在一起商量,但他们却同时参与了叛乱。现在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包括母亲……不,包括女王陛下。阁下,您怎么看?”
“我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
菲勒蒙习惯性地爆了一句粗口,然后猛地回过神来,连忙鞠躬道歉。
“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阁下说话比较粗鲁。”
王子摆了摆手,但他显然被菲勒蒙的话吓到了,脸涨得通红。
“我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
“什么?这么快?”
“他们是灯火派的警官。有了议会和民众的支持,他们想要控制白金汉宫并不难。”
王子似乎无法理解菲勒蒙的话,他反问道:
“警察的职责不是忠于皇室,保护市民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子一直都很出色,所以他的这个问题才显得格外突兀。
王子和男孩,成人和孩子,成熟和幼稚……王子同时拥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或许正因如此,他才显得更加危险。
“原则,并非一定是正确的。恰恰相反,它意味着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坚持某种东西。您现在或许还无法理解,但作为上位者,您必须明白。不正义的事情往往伴随着强大的力量,如果不做好准备,就无法战胜风暴。”
菲勒蒙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说了一些与主题无关的劝诫。王子一脸茫然,似乎是被吓到了……
菲勒蒙低下头。
“多管闲事了,抱歉。”
“不,没关系,阁下。您说得很好,我会记住的。”
王子摇了摇头。
“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不是一个单独的计划。正如您所预料的那样,这应该是预谋已久的。肯定有什么明显的信号。日期和时间很容易推测,因为这是他们同时行动的最佳指标。”
菲勒蒙虽然心存疑虑,但还是继续说道:
“而且,这也不是一个独立的行动。首先,他们的目的不明确。如果他们是通过叛乱来挟持人质,那么他们就应该以此为筹码进行谈判,要么提出诉求,要么表明立场……但现在,他们只是单纯地把人关起来,就像囚禁本身就是他们的目的……合理的推测是,他们在外部有一个合作者,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这次的合作者很可能是警察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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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果然很敏锐。他没有错过菲勒蒙话中隐藏的含义,他不安地问道:
“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是……阁下,您相信我的话吗?”
“我不相信任何人。”
菲勒蒙肯定地说道。
“我只是在判断。我判断您不会欺骗我,也判断您不会因为缺乏远见而误判形势。”
王子犹豫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和相信有什么区别?”
菲勒蒙苦笑了一下。
“我没有那么有人情味。”
然后,他继续说道:
“总而言之,这次的叛乱不会成功。政府不会接受没有威胁的诉求,而伤害皇室成员会让他们失去立场,所以人质的作用并不大。更何况,没有军方的支持,即使白金汉宫易守难攻,也无法抵挡陆军的火力。宫里的情况很快就会传出去,这场骚乱,三天,或许四天,就会结束。”
虽然菲勒蒙给出了乐观的预测,但威廉王子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您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
“对不起,阁下。我无法如此冷静地旁观。她是我的母亲,我的父亲,还有从小照顾我的保姆、老师和侍从们。”
成长,就是不断增加受伤的部位。
王子成熟得太早了。他还不足以承受或隐藏痛苦,但他受到的伤害却比任何人都多。他不敢直视菲勒蒙的眼睛,不停地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膝盖。
王子明白自己所说的话的含义。
“我会认真听您说的。”
菲勒蒙闭上了眼睛。
“请您帮帮我。”
此刻,世界要求菲勒蒙去死。
“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