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丫头,你何必要主动送死,能保住这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当下我们应该好好活——”
假惺惺安抚好无恙百姓的胖老爷在一旁开腔,看着对面的小姑娘满脸无可奈何,话被打断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些甘愿留下的大夫和城民,即使只是路过的平民百姓都愿意停下脚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伸出援手施以帮助,你们作为城民的依靠,更何况城中染病的人还有你们的朋友、亲人,你们怎么就能狠下心抛下他们?”
安亦田冷冷地躬身向鸮县的知县常有全,作为父母官的表叔在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下为了保命成了第一个逃兵,这是她最深恶痛绝的一类人。
“当时你不也是因为赞同才会跟着我们一起出来?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常大人那都是为了保护剩下未染病的人的性命,忍痛做下的无奈之举!我们要保护这些人不被传染,并非是不愿上前……”
看着安亦田愈发平淡冰冷的表情,常平齐声音透着心虚声渐小。
他是凭着自家叔叔入的衙门,没本事又好吃懒做来此就是浪费名额,安亦田一直看他不顺眼。
平日里这丫头就泼辣得很,小常平齐六岁却处处压他一头,如今被她一看他实在怵得慌。
“我不会否认,因为我们都一样懦弱又自私。城内的人还没死,难道他们就不是人命吗?在我踏出城门那一刻我就失去捕快的身份了,所以我不会说是为了责任去保护城民,只是我的朋友家人都在城内,我一定要回去!”
不是人人都很勇敢,这世上鲜少有人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成就他人,他们都做了自认为最好的选择。
安亦田失望的是在场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也包括她自己,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因为怕死和那一刻的迟疑她转身踏出了城门。
曦棂脑海中的对话到这就结束了,应该是安亦田离开了队伍向城门出发,她还记得两城之间那片树林有大片人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