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笔记本关上灯，还没等她上炕听见“咔哒”

穿上大衣从门后面拿上棍子，悄悄的趴客厅的窗户往外看，借着雪地的反光，看的清清楚楚。

不知道谁家淘小子，用根大竹杆，挑她挂在外面的带鱼。

单位发的冻带鱼，懒得收拾就挂在外面的树杈上，想着过两天再收拾。

瞧着应该是挑带鱼，磕着树干发出的声音。

在屋里咳嗽两声，打开手电往外照照，腾腾腾的动静，听着像是给吓跑了。

回屋躺炕上睡个好觉，直到噼噼啪啪的炮仗声给她吵醒。

大年初一早上，开门就得一挂鞭。看来大家起的动听早，磨蹭一会儿她也起来，实在是不好太晚。

放完炮仗回院里，才看着昨天的孩子，竹竿把她放在树旁边的扫帚碰倒了。

捡起扫帚去外面扫大街，一地的炮仗皮，孩子们检查完有没有遗漏的，剩下的垃圾大人还得扫干净。

大伙见面都客气的说声过年好！或者春节好！

大过年的当然要高高兴兴的，除非有点意外发生，比如：

“谁家兔崽子干的缺德事，你们家穷疯了大过年的上门偷东西。我好不容易咱的那点肉啊，挂房檐上让人给偷走了。”

“我们家的冻豆腐撒一地，肯定是想挑过去结果都撒了。”

“别让我知道是谁拿的，那半只鸡我还准备姑爷来的时候炖上，杀千刀的给我偷走了。”

一大早上胡同里特别热闹，平时见不着的邻居，这会差不多都齐了。

说实话太缺德了，大伙儿买点东西多不容易，半夜起来大冷天一排两三个小时，等人都冻透了才开始卖货。

经常是排半宿，最后啥都买不着，不管队伍多长，人家一挂牌子说卖完了，就真的关上不管了。

爱谁谁，除非有门路。她就托枪哥的福，炮仗没排队是他特意给留的。

眼瞅着丢东西的人家那么多，街道的大妈只好挨家打听情况。

“昨天晚上我睡得晚，听着外头有动静没敢出去，您也知道我家里就自己一人。就用手电往外面晃晃，然后早上起来看着带鱼掉地上，扫帚也倒了。”

她说的是事实，没什么可隐瞒的，大妈问起来，就都说出来。

“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听见动静，当时以为是谁家的猫没当回事。早知道是贼，老娘非得拿鞋底子抽他。”

旁边听着的也跟着回忆，昨晚或多或少都听见动静，当时谁也没在意，谁想是小偷啊！

吵吵嚷嚷的不早了，姜茶进家收拾一下东西，她还得去各家拜年，可没功夫跟这里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