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居然学会了撒谎。
祝怀砚的呼吸渐渐滚烫,仿佛一团团烈火,灼灼地烧在沈清沅的心上,大手牢牢锢住她的细腰。
轻柔地亲吻她,像那年第一次吻她一般,唇齿相依,浅尝辄止。
他在回味,在探索。
试图找回那年的感觉。
可他越是要找,难言的愧疚心理就开了阀门的洪水似的,争相涌出,翻滚流动。
愧疚,真陌生的词汇。
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田地?
所以他做错了吗?真的做错了吗?
沈清沅失魂落魄,全身麻木。
被迫仰头承受他的吻,完全感受不到他吻里的温柔缠绵。
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掐得泛白。
面前这个男人的情绪愈发失控,濒临绝境,猛地松开她,双目通红,身子撑在她两侧的桌沿,狠狠喘息。
柔和的光尽数飘落在他们身上,光晕酿在发丝,丝丝缕缕泛出薄光,周身的黑暗不依不饶地裹挟他们。
身前的女人垂下眸,水光充溢在漂亮的眼睛里。
从远处望去,更像是尊贵圣洁的公主坐在宝座上,而她身前俊逸的男人,是俯首臣服的臣子。
他缓缓抬眼,凤目死死地盯着她,脸色苍白病态,身体紧张颤抖,处于极度兴奋狂热之中。
极强的矛盾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病态又诡异。
他在愧疚。
而他居然在为自己的愧疚心理感到兴奋。
过了好一会儿,祝怀砚才缓过来,抬手轻轻抚摸她苍白的面孔,柔声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沈清沅乖乖地点头:“好。”
他说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
他想自欺欺人,她就看着他自欺欺人。
沈清沅跟着祝怀砚上楼,听到他似有若无地问:“七年前,我走了以后,你还在祝家吗?”
“不在了。”沈清沅想了想,老实回答。
因为祝太太死了,祝怀砚出国了。
沈母再也无法在祝家捞到油水,就带着她回了镇上。
她想,被利用的那段时间,还是受了不少熏陶。
祝怀砚智商极高,成绩优异,霸榜校园风云录,各科成绩名列前茅,早早保送清大,照片就贴在教学楼下的公告栏上。
沈清沅把他当成榜样,尽可能想减少他们之间的差距,没少在学习上下功夫。
成绩从班级中下游,慢慢爬到中上。
关悦惊叹道:“沅沅,你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这是要咸鱼翻身啊!”
沈清沅埋头苦干,只说:“我想上清大。”
“志向远大!”关悦默默给她竖起大拇指。
于是,沈清沅更努力了,每每遇到不会的题,都要霸占办公室,缠着老师问清楚。
放学再早早带作业回去,算准时间帮祝怀砚偷换药材,偶尔祝怀砚会好心地教她几道题。
那个时候的他是清高傲慢的,讲解起来没什么耐心。
沈清沅就静静地听着,绞尽脑汁去理解,怕他厌烦,就不敢多问,最后选择放弃,把题带到办公室去重新问老师。
祝怀砚从不关心她的成绩。
他常常看些金融方面的书籍,专门找了导师在家里指导。
就在第二个学期,她的成绩终于达到全班第五,已经达到她所能做到的最大极限。
她兴奋地拿着成绩单,往家里跑,迫不及待想去找祝怀砚分享。
他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不打一声招呼。
世界变天了。
他走了。
祝家也不再供她上学,遣散所有佣人,老宅就此封锁。
沈清沅收拾行李,跟着沈母回到小镇,重新生活。
关悦大老远追过来,紧紧抱住她:“沅沅,我帮你,学费的问题交给我爸,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念书。”
虽然她拒绝了关悦的帮助,但最后还是凭借优秀的成绩,跟她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沈清沅无条件信任关悦的缘故。
……
祝怀砚顿了顿,只说:“对不起。”
“你呢?在国外过得好吗?”沈清沅没有接他的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