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将永远失去沈清沅,就跟从未得到过的亲情一般。
他渴望过,向往过,却从未得到过。
可沈清沅不同,差一点就能得到她的心了。
明明就差一点。
他并不想放弃。
千万复杂思绪在心中交错,逼得他全身血液,细胞都在兴奋,全身都在颤抖着,急于找出什么来发泄心中的痴狂。
索性,他开车门下车,拉开后备箱找工具,上回追沈清沅用的钢制棍棒。
深夜漫长,落雪纷纷扬扬,犹如纷飞的鹅毛一般,大片大片倾洒到他单薄的身躯,衣角被冷风吹得翻飞。
肩上沾染着银白的雪粒,不一会儿镶嵌在他的发丝,乌黑的羽睫。
指节被冻得泛红,执着棍棒一下一下敲在车窗的玻璃上,玻璃四分五裂,结出层层白色的裂纹,玻璃碎渣飞溅,支零破碎。
他在萧瑟的雪夜里,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若是有旁人路过,只怕要被当成神经病看待。
等他终于发泄舒服,痛快地扔掉棍棒,车身早已面目全非,手上不知何时被玻璃划破,血流不止。
猩红的眸底倒映着他的大好杰作,他是兴奋的,兴奋又绝望。
回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抹娇小的身影,愣愣站在大树底下望着他。
而那个人儿,将他癫狂的举动全部望进眼里。
祝怀砚全身血液瞬间凝固,表情也变得十分古怪,阴鸷的眼神逐渐冷凝,色泽苍白的唇轻轻扯动,却什么也没说。
看吧。
这就是他,内心扭曲,病态不堪的他。
他……从来就不需要救赎。
祝怀砚当没看到她,低头慢悠悠地拿出帕巾,擦拭手中的血迹,姿态一如既往地优雅,高贵早已刻入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