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时候要不是我在上班,肯定跟去了。我父母还跟我抱怨呢,说三亚哪儿哪儿都人多,旅行团的行程又很赶。你看咱俩去的时候就很好,你必须跟着去,旅行团肯定不能选。”
这种对话对于颜晖来说毫无新意,说起来是和自己商量,但实际上不过是告知自己必须要制定方案,还要身体力行的亲自陪同执行。回到家里刚有些温馨舒适的氛围也被这番讨论搞得气氛全无,颜晖也发现自己又进入了那种不能说不得悲催状态。否则,就是各种道德和态度层面的各种指责。
但谢菲菲口中所谓的度假,对于颜晖来讲自己可要身兼数职,从制定旅游方案到为机票酒店买单,从拎包的苦力到为众人讲解的导游全都要落到自己身上。更何况要去的地方大概率会是游人如织的热门地点,说是度假,实则渡劫。
自己能拒绝么?并不能,在谢菲菲的视角里,凭什么颜晖可以在国外逍遥几周,而自己连到国内旅游都是奢望,只要颜晖说不,就是不爱自己,就是不孝敬自己的父母,就是罪大恶极,到后面又会变成无休止的争吵与毫无意义的拉扯。
最终,颜晖还是在谢菲菲的嘟囔之中,咬牙说道:“行吧。”
“这还差不多。”
“下周吧,我看看去哪儿,怎么玩儿。”
“不许拖,别闹到最后订不到机票,早点给我方案。”
这话听着起来,让颜晖感觉到自己和谢菲菲是某种甲乙方的关系,很明显,谢菲菲是甲方,而自己则是一个不光不赚钱,反而要帮着甲方买单的冤大头乙方。
决定了过年几天的大致安排后,谢菲菲心满意足的继续看起电视,颜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可不是滋味。但他脑子动的倒很快,和负责滇省的南区同事发了信息咨询了一番,得知在花城周边有一个新开发出来的景区,也是刚刚有火热的迹象,加上那边也已经有了大牌酒店入住,倒是挺合适在那边瘫个三四天,多出来的一天在花城市区吃吃喝喝也就能过去。
在网上查了一圈选好酒店后,颜晖的同事也把熟悉的酒店销售联系方式推送给了颜晖。他本想直接和谢菲菲商量,但突然灵光乍现,与其这样尽心尽力给自己添堵还不如玩儿起平时应付客户的那套预期管理大法,在deadline之前直接给个方案出来,就算到时候她有什么不满自己也就直说其他的地方都订不到酒店应付过去。谢菲菲本想叫颜晖陪着看电视,进了书房看到颜晖正在查滇省的旅游信息,也就没说什么,继续回客厅吃橘子追剧。
这种小花招得逞,可颜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本来应当是可以完全放松的家里,也搞得和生意场一样,也只有心累的唏嘘声在颜晖脑海里狂啸。到了睡觉前,颜晖也就没有了继续干坏事儿的兴致,沾了枕头不久就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