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一滞,微微扬起眉,笑问:“王相公何意?”
“再添一条,外官不可轻见后宫,违者宫刑!”王安石笑道。
其实,历朝历代,都有外臣不得入后宫的说法。
后宫里,全是皇帝的妃子,侍女。
这外臣进入了,保不齐就会发生点什么事。
为了保持皇家血脉,这种事,历朝历代都禁制。
但是,没说后宫不能自己出宫去找大臣。
为了皇家血脉,这一条加上,逻辑上也说得通。
鬼知道这些妃子出去之后,会干什么?
虽说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但万一呢?
是吧……
所以,添加这一条,基本上就可以渡绝后宫干政的情况。
后宫出去见外臣,直接嘎了外臣的牛牛。
到时候,看哪个外臣还敢接待太皇太后?皇太后?
但是……
“不妥……”
赵顼摇头,这有点不符合和太祖的做事风格,这种事,也不可能写在碑上……
“但的确可以加一条,后宫无要事不可轻易出宫!”
赵顼说着。
王安石点头认可。
继而,这一大一小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既如此,臣即刻去办!”王安石说着,转身就走。
“呵呵,朕倒要看看,这法,到底还能不能变了!”
赵顼轻笑一声,看着王安石的背影,忽然喊了声:“王相公!”
“臣在!”王安石一愣,转头朝着赵顼一礼。
“你还是把家人送出京城吧!”赵顼幽幽开口。
王安石一顿,继而点头:“臣知晓了!”
……
而此时,问答空间之中……
秦镇深深吸口气,旋即,继续开口道:“接下来,说说哲宗!”
秦镇微顿,继而笑道:“宋哲宗,在宋朝皇帝之中,能排第二的存在。”
“宋哲宗赵煦,登基的时候,就只有九岁。”
“这已经算得上是妥妥的儿皇帝了。”
“九岁的孩子能干什么?”
“说白了,这九岁的皇帝,就只是个傀儡罢了。”
“赵煦登基称帝后,朝政大权,自然就落在了高滔滔手中。”
“此时的高滔滔,也成了太皇太后。”
“而朱氏,尽管,她是宋哲宗的生母,可宋哲宗还是只能尊宋神宗的正妻,向皇后为嫡母,尊向皇后为太后。”
“而朱氏,也只能被尊为皇太妃。”
“朱氏没有什么背景,自然就没有外戚支持宋哲宗。”
“而太皇太后高滔滔就不用说了。”
“这个向太后,也是有来头的。”
“她曾祖是是北宋初年的宰相,爷爷辈,不是国子监博士,就是龙图阁直学士,一家子因为她当了皇后,死后被封王的也不在少数。”
“她父亲向经也是如此。”
“同样,她的叔叔辈,乃至兄弟辈,也多在朝中任职。”
“其中,两个兄弟,一个是太子少保,一个是宁海军节度使。”
“可以说,向太后在朝中绝对能说的上话。”
“而太皇太后,更是如此了。”
“可以说,太皇太后,以及向太后,几乎架空了皇帝。”
“这时候,在高滔滔的牵头下,直接提拔了司马光,废除了新法。”
“这个司马光也很有名头,在后世,有个经典的典故,叫做司马光砸缸……”
“说是有小伙伴在玩耍的时候,落到一口水缸里,司马光急中生智,捡起石头砸破水缸,救出小伙伴!”
“这司马光砸缸的故事真实性且不谈。”
“总之,史书上,对他的评价,基本上都是正面的。”
“司马光的名头很大,资治通鉴是他主持编撰的,书法也不错。”
“然而,这吊毛,却是把新法彻底废除,正儿八经的排除异己,无差别覆盖打击那些变法派,而且,不仅仅是变法派。”
“当时,苏轼属于中立派了,苏轼这人,变法派出来的时候,他反对一些的确有问题的政令。”
“但变法派倒台之后,他又为变法派说话,说,有些法,不可废除,是有利于国家的法。”
“然而,司马光哪管那么多?甭管你是中立派还是变法派,只要不是守旧派,那统统给老子滚出朝堂!”
“说白了,司马光,就只是个官员而已,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既不是圣人,也算不上好人,不过就只是个为了一己之私,反对改革变法的老顽固罢了。”
“后世,他最出名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司马光砸缸了,其余的,哪还有那么多?”
“甚至,他的诗词,也少有人知。”
“之前说,太皇太后废除新法,其实也不尽然。”
“还是司马光牵头,太皇太后支持,才有了新法被尽数废除的情况发生。”
“甚至,在他口中,新法都成了毒药,必须得废,不废不行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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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废除新法也需要一个过程。”
“他有一次生病,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得知还有三个法没废,就是免疫法、青苗法与将官法,他表示,这三法没废,自己死不瞑目啊!”
“然后,他又爬了起来,咬着牙,硬是不死,等到终于又把这剩下的三法废了之后,他才心满意足的咽气嗝屁!”
“至此,宋神宗变了一辈子的法,总算彻底给铲除了,文官们高兴了,没了新政,他们就可以继续享受太平,歌舞升平,载歌载舞,兴奋的欢呼。”
“而朝中,也尽是守旧派与顽固派。”
“那些激进派,中立派,改革派,全都被排挤出朝堂。”
“苏轼算得上是人间清醒了。”
“之前,激进派认为他不够激进,将他排挤出朝堂。”
“等司马光上位后,苏轼与司马光本来还是好友,司马光就想着,苏轼既然反对新法,那就是自己人啊,于是乎,把苏轼喊了回来。”
“苏轼回来之后,在看到以司马光为首的那些家伙,拼命的压制王安石集团的人物,以及全面废除新法后,就知道,这司马光,与别的什么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全都是一丘之貉。而且,因为反对新法,苏轼还看到了朝堂之中的腐败,贪污横行!”
“哪有一点政治清明的样子?哪有司马光说的那样天下太平?”
“于是乎,他又跳出来反对。”
“可很明显,反对无效。”
“司马光太疯狂了。”
“疯狂到,根本听不进去半点逆言。”
“就好像,这天下地上,唯他独尊一般。”
“好在,司马光没活多久,要不然这朝堂还不知道要被折腾成什么样!”
“司马光死后,谥号‘文正’,说实话,他属实有些拉低文正这谥号了。”
“不过,司马光死后,这朝堂也没有多好。”
“首先,朝堂之上,全都是守旧派,太皇太后反对变法,皇太后反对变法。”
“上上下下,全都反对变法。”
“他们就这么继续吸着国家的血,一排欣欣向荣。”
“而这一时期,也被称为元佑更化。”
“但后世评价,这元佑更化谈不上是政治改革,在经济政策上旧党也毫无积极的建树,只是一场情绪化的清算运动罢了。”
“皇帝能怎么办?”
“抱歉,皇帝什么都干不了。”
“皇帝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宋被拖入深渊。”
“甚至,在高滔滔垂帘听政的时候,做的更加过分。”
“她垂帘听政,军国大事自然都是找她商量,这无可厚非,毕竟是垂帘听政。”
“但过分的是,大臣们认为赵煦年幼,高滔滔也不把这个孙子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