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人面面相觑,棠溪琰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怎么办啊?我们都不会讲龟兹话。”
萧若风也为难的皱起眉,饶是他博学多识,也没学过西域话。
棠溪琰见状,圆溜溜的杏眸四处梭巡,目光瞥见邻桌摆着一碟子晶莹洁白、清澈如玉,隐约可窥见黄澄澄的色彩,看着像是面卷的吃食,抬手指着它,扭头看向面色同样为难的小二。
小二想了想,用方言问:“几位客官是要吃天花毕罗吗?”
说到最后,还指了指棠溪琰指着的天花毕罗,又做出吃的动作。
棠溪琰眼睛亮了亮,高兴地点点头,可轮到数量的时候,顿时又为难了,若果写中原字,他们也认不出来啊。
“这位夫人,不如让我来帮诸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点菜吧?”
倏地,一道清脆动听的女子嗓音划过众人耳畔,循声望去,就见邻桌坐着的女子转过身来,笑盈盈地看着棠溪琰。
棠溪琰瞄了眼她极具西域特色的容貌,红黄相间的长裙,光滑柔软的布料点缀着精美的金色印花,气质骄矜,一看就是西域贵女,难怪会讲中原话。
她弯唇浅笑,“好啊。”
接着,抬手指着她桌子上的天花毕罗,“我想吃这个。”
女子粲然一笑,冲小二招了招手,小二赶紧过去,只听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小二面上露出松快的笑意,赶紧去传菜了。
棠溪琰好奇地看着他们交流,等到小二走了,她露出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姑娘,谢谢你,我叫棠溪琰,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心下微动,丹唇微扬,露出雪白皓齿,“我叫阿依古丽。”
闲谈间,饭菜已经端上来了,每人手边还放了盏香茗,经过阿依古丽的介绍,众人才了解,这些菜分别是炙羊肉,天花毕罗,以及浇了蜂蜜的粳米饭,而这茶则是中原传来的灉湖含膏,茶汤色如残阳,味极甘香。
吃完饭后,阿依古丽先是带着他们去找了家不错且伙计能听懂中原话的客栈,又带着他们去王家寺院雀离大清净寺拜佛陀。
棠溪琰夫妻俩牵着萧凌尘和萧楚河,插完香,跪在蒲团上,虔诚三拜。
佛像神情悲悯,眉眼低垂,袅袅青烟上扬,朦胧视线,模糊佛像的冰冷,恍然间给人一种救赎的错觉。
棠溪琰眼帘微垂,牵着萧楚河站在一边,静静等其他人拜完佛陀,转身离开,古刹幽静,古木繁茂,香客络绎不绝,跨出大门,便是热闹街市。
李心月目光扫过巡逻的士兵,好奇地问:“阿依古丽,龟兹近日可是会有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