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报:法兰西向西班牙宣战,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曼彻斯特晚报:一场滑稽的闹剧,法国佬再次向全欧洲,乃至全世界表演了一出来自巴黎凡尔赛宫的戏剧,导演可能就是拿破仑三世本人——】
【伦敦金融报:据悉,因为法国和西班牙开战,整个欧洲多国股市发生动荡,欧洲的经济正式进入衰退期,资金向外流出,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根据估算,其中至少了一半的资金的流向了美洲,流向了汉国,总价值可能超过三亿英镑-——】
当四月二十八号一大早,全体英国人醒过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整个英国的大大小小的媒体上,到处充斥着有关法国和西班牙的新闻。
其中最耸人听闻的小报纸甚至用上了“拿破仑复活,英吉利海峡可能失守”这样的近乎无耻的假新闻,来吓唬我们可爱的“不列颠公民”。
甚至在一些报纸上,还对目前英国的对外策略,进行了强烈的抨击,其中最疯狂的萨科街日报甚至用上了“罗素内阁即将倒台”这样一个让保守派愤怒的标题。
如果说报纸上的消息,只是吓唬吓唬自己人,那么在得知法军只用一天半的时间,就突破了几十万西班牙陆军组成的第一道防线后,那些有特殊情报的议会老爷,终于从所谓的“平衡美梦”中,清醒了过来。
甚至在今天下议院的一次例行会议上,来自伦敦西区的史特林议员就直接提出了有关为什么还要放纵法兰西的质疑。
其中那句“是否害怕法兰西人”,成为了最近英国上流社会中,最热闹的话题。
甚至在一些人的眼中,这就是罗素内阁无能的表现,一个叫斯宾塞的曼彻斯特邮局局长甚至对外宣称“罗素内阁是法兰西扶持在大英帝国内部的傀儡内阁”,然后就是一大堆所谓的证据。
这样一個近乎“反智”的说法,竟然还得到了一大堆人的认可,甚至在他们看来,如果不是傀儡,怎么可能这么软弱。
而罗素内阁对外面的非议,就是一个态度,“不承认,不解释,不回答”的三不渣男言论。
而那些人,自然是不愿意,如此也就有了如今英国国内舆论沸腾的场景,本质上还是施压,尤其是向罗素本人施压,在那些人给罗素起的外号中,“胆小鬼罗素”和“瘾君子罗素”,绝对是最常提到的。
而这样的一个舆论风潮,自然影响到了白金汉宫,哪怕维多利亚女皇想要在这其中“中和”,在这片沸腾的舆论之海中混合,也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而且一旦做到不好,也很容易伤害到皇室的在英国境内的“威信”,要知道英国是立宪国,所有的一切都取决于如何维护宪法,以及如何限制君主的权力。
哪怕此时的英国皇室因为第一次工业化的进步,以及时代的局限,统治上下两院的依旧是贵族,平民根本没有一点机会。
但是不要忘了,这里可是大英帝国,工业化的开端,这里还是欧洲第一个君主立宪的国家,再加上当地的工人数量,这里天生就有让皇权进一步衰退的风险。
无论维多利亚女皇本人承不承认,英国皇室的那些成员承不承认,时代越进步,留给他们“辗转腾挪”的空间就越小。
这就是目前英国国内最大困局,法兰西对西班牙宣战,只不过让这个矛盾让更多人看到罢了。
至于说英国是否参战,现在在英国上下都是一个很热闹的话题,用英国家克劳法特在自己的新书“雨季伦敦”中用暧昧的语气写道:
“法兰西就像是一个闯入西班牙小姐闺房的流氓,而她的未婚夫大不列颠,却只能像老年痴呆一样看着房内发生的一切,最后当战斗结束后感叹一句:法兰西真强大!!”
这本书发表的时候是几年后,而写下这篇文章的时间,正是1864年四月二十八号,最精准的时间段,甚至可以追溯到当天上午,也就是史特林在下议院骂完那句“去死吧”。
当时克劳法特正在外围旁听,当时他的身份是伦敦的“荣誉市民”,而那段文字,正是在那次会议上所写。
当时的场面,就像克劳法特自己所说:
“下议院里,我第一次看到皮鞋乱飞的场面,不得不说,有些的脚确实需要好好清理了,但是更需要清理的是,大英帝国的灵魂,这个国家的灵魂已经变了,过度依赖外交实力,以及所谓的离岸平衡,已经让整个欧洲看到了不列颠的无能,这场本应该在战前就结束的战争,本可以以一种体面的结局告终,但我们的虚浮,我们的软弱,将这最好的结局毁灭了!!”
“假设我们在法国人打意大利之前就发出严厉的警告,今天的欧洲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假如我们在俄国人入侵奥斯曼之前,就像上一场战争一样,用最快速的方式加入战争,甚至只要表达够坚决,已经失败过一次的俄国佬,是不可能有决战的勇气的,我敢用我的人格担保-——”
“一切都不怪任何人,只怨我们自己,是我们自己亲手将我们的敌人养成狮子的,我们,才是欧洲乱局,最大的幕后黑手,没有之一!!”
数百字的刻薄见解,最终在发表的时候,被克劳法特自己亲手删去,毕竟有时候,人总是要妥协的。
毕竟团结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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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汉宫内,花香肆意,十几个花匠正在筛选最好看的品种,将他们采摘下来,送到了皇宫,供给维多利亚女皇评鉴。
“这朵不行了,得去掉!!”
“还有这多……”
白金汉宫的内庭大臣哈奇亚说是大臣,其实就是一个花匠。
此人出身花匠,因为献上了一盆不同品种的玫瑰,受到了维多利亚女皇的赏识,经过几年历练,加上老内臣退休了,作为一个三十五岁的“年轻人”,哈奇亚就这样靠着一手插花手艺,爬到了白金汉宫的上层。
当然,说是上层,其实还是个呼来喝去的奴才。
“陛下,这是今天的新花,今天的味道比昨天还要好……”
看着哈奇亚手中的“花篮”,以及上面五颜六色的鲜花,扑面而来的香气,维多利亚女皇甚至没有一丝原来的开心,只是懒懒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桌面,意思也很明显,“放下”。
哈奇亚小心翼翼的将花篮放在桌上,然后就一言不发的站在身后,看起来一般的侍从没有任何区别。
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