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彻底躺平,将这片土地送还给大自然,最多到了季节来到这片名义上的领地打打猎。
最后站在辽阔且杂草丛生的大地上喊一句:“我是世界之王!!”
虽然听起来很滑稽,但其实这就是大部分美洲农场的现状,那些水稻和小麦等主食农场还好,毕竟目前汉国的半自动收割机,其实在收割谷物上,已经摆脱了昔日的狼狈,进入到了产能爆发,技术稳定的高效时代。
而以目前的技术,虽然勉强造出了收割棉花的机器,但因为棉花采摘的特殊性,以及后续对棉包剥取,其实在目前的美洲来说,都是一件麻烦事。
因为需要进行第二轮剥取,那么就需要大量可供使用,且低廉的人力,更主要的是,还要把人都聚集起来,组成工厂这样的先进生产方式。
这对于大部分农场来说,都是不可承担之重,尤其是对于动不动就有几万,甚至几十万英亩的超大型农场来说,使用目前不能直接提取棉絮的汉国采棉机,其实本质上是一种“脱裤子放屁”的低效率行为。
无论是对于像兰帕德这样的中型农场来说,还是对于那些大人物的巨型农场,使用嘿奴依旧是目前最好,最稳定的选择。
甚至就像某个农场主所说的那样:“机器可能会取代人工,但它一定取代不了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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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马车车轮的响动声,坐在马车内赵衡阳闭着眼睛,嘴里叼着一根麦穗,麦穗金黄,看起来是从沿途某个即将收割的麦田扯来的。
突然,一阵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炸响将本来还算安静的赵衡阳惊醒,打开窗帘,刚刚好看到了一个类似“猎犬撵兔”的画面。
“该死的贱种,你会被抓住的,等抓住了,老子会让你尝尝什么是厉害!!”
骑在马背上的牛仔,因为视线的原因,根本看不到“那只”刚刚逃脱惩罚的嘿奴,整个人急的团团转,嘴里的脏话就像是鹰嘴豆一样,不断射出。
而在不远处马车上的赵衡阳,则是不断的看向那个刚刚逃到车侧方大树上的黑色身影,身影的个头不算大,甚至估算一下,可能才十一二岁,这个年纪个头小,动作灵敏,真跑了,随便找个地方一躲,还真不好抓。
“该死的畜牲!!”
“该死……”
耳边传来英文的谩骂声,赵衡阳皱了皱眉头,随后什么也没有说,就挥手示意车夫继续前进,丝毫没有理会那颗树上的黑人小鬼,以及那个还在抱怨搜查的牛仔。
马车继续前进,经过牛仔的时候,牛仔看了几眼,随后就继续寻找起他的猎物,毕竟在农场这种地方,能坐马车的,一定是要比骑马的更加尊贵,这是当地的“惯例”,毕竟马不少,是个农场都能拉出几十头。
但是像样的白人车夫却不多见,虽然很多农场主很喜欢用黑奴作为车夫,甚至是保姆,但如果能选择白人,他们还是宁愿选择白人,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更加有面子。
面子这个东西,看起来在农场中没有一点用,但人性恰恰就是如此,越是缺什么,越是展现不出什么,越是一定要追求某些东西,哪怕这玩意根本用不上。
当马车走远的时候,坐在马车内的赵衡阳明显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叫喊声,不用想,那个躲树上的小鬼被发现了,而且是以“瓮中捉鳖”的方式被抓住的。
车内的赵衡阳摇了摇头,随后拿起了他公文包里面的一本描写美利坚南部的,翻到了他昨天看到的地方。
这本发表的日期是一八五五年,也就是说是在那场战争之前,而当时美利坚合众国和联盟国还是一个国家,所以在这本中,赵衡阳可以看到很多有关于“星条旗”“纽约”的痕迹。
其中一则有关于棉花期货的故事吸引住了赵衡阳这个事业起步没有多久的棉花商人。
而这个故事主要讲的是一八五二年的一次“棉虫事件”,那年棉虫泛滥,给当时的美利坚棉花产业带来了沉重的灾难,而在这场危机中,因为签署了期货协议,不能按时交货,全美的农场几乎破产了五分之一。
而在这场危机中,受伤最严重其实不是那些倒霉的农场主,而是持有大量棉花期货,棉花股票的国内外金融从业者,他们中的很多人,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积累的财富,都在那一次棉虫危机中消散在股市和期货交易所的黑板上。
在棉花收割前,他们的财富还相对稳定,但在棉花无非顺利交割后,他们的财富就像是沙滩上的城堡,根本承担起任何可能出现的风雨,甚至说到更残酷的,他们甚至连一盆冷水都承担不起。
而这件事带给赵衡阳真正的启发是,那就是其中的蹊跷性,毕竟棉虫的爆发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甚至也不可能涉及到几乎所有的南方州,哪怕是一般,他都会觉得合理,但唯独是全部,最让他觉得怀疑。
毕竟“巧合”造成的事情,往往最后都不是巧合造成的!!
再联想书中提到的股市连锁反应,以及所谓的“救市”,赵衡阳很快便得出了“阴谋”的想法。
只不过这个消息刚刚响起,他就不屑一顾的自嘲:
“就算是阴谋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自嘲完后,赵衡阳把书一合,直接倒头就睡,对于他来说,什么棉虫,什么阴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收购到足够多,足够优质的棉花,最后做他的“发财梦”。
在梦中,赵衡阳收购了整个市场上一半以上的棉花,成立了属于他自己的棉花帝国,他随便一句话,就能够让整个纺织市场“胆寒”,随便一个决策就能够影响整个世界市场的走势。
在这个梦的最后,他迎娶了第八房女人,正在接受那些“达官显贵”的祝贺。
“先生,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