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岳淡声道:“我不认为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从姜榆见到贺经义开始,他脸上好像除了愤怒,不曾出现其他表情。
他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更不曾对一双儿女感到亏欠。
他只在乎自己有没有在儿女面前保住尊严。
只是他不知道,从他和魏秀茹扯上关系的时候,他就已经没了作为父亲的威严。
魏秀茹假意劝道:“庭岳,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这么多年过去,你也该释怀了。”
这个角度实在清奇,姜榆忍不住笑了起来。
“魏秀茹同志格外大度,倘若贺同志再一次出轨,想来你也能欣然接受,对吧?”
魏秀茹脸色一僵,她实在讨厌和姜榆对话。
姜榆说话从不留情面,都是哪里痛踩哪里。
她咬紧牙关,调整呼吸。
“那些事都过去了,又何必耿耿于怀。姜榆,如果你是个好妻子,此刻就应该宽容一些,而不是处处都在挑拨。”
姜榆靠在贺庭岳肩上,挑衅道:“我好不好,也不是你说了算,我又不跟你过日子。”
贺庭岳抬手放在她肩上,搂着她。
“走。”
他和贺经义,该说的话以前都说完了,现在实在无话可说。
眼看着两人的身影远去,贺经义还想跟上,被魏秀茹拦下。
“你看庭岳这态度,他想跟你说话吗?你现在身体不好,回头再气出个好歹。”
贺经义已经怒气冲天,他自认为年纪大了,脾气比之从前已经有所收敛。
然而和贺庭岳一对上,他就忍不住生气。
魏秀茹从旁劝着:“你心脏不好,不能动怒。要我看啊,只要有姜榆在身边,庭岳是不会好好听我们说话的。”
贺经义瞥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家从无离婚的先例,他当初和卫白筠的事,已经足够丢人。
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两次矛盾,就让贺庭岳离婚。
毕竟姜榆也不是全然没有可取之处。
魏秀茹迟疑着,斟酌片刻才开口。
“我这两天知道了一些事,一直犹豫着没敢告诉你,但现在觉得,我是不得不说了。”
贺经义神色冷淡,“你说就是,是好是坏我自会分辨。”
魏秀茹叹气,把自己从小林口中听到的话,在贺经义面前重复一遍。
“姜榆要是好人家的女儿,性格坏一些也不打紧,反正庭岳喜欢就行。可她私生活如此放荡,又不能生养,还把庭岳耍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
贺经义怒不可遏,捂着嘴剧烈咳嗽几声。
“简直荒唐!我英明一世,竟然生出了这么个蠢货,连个女人都看不明白!”
“唉,我就知道你得生气。”魏秀茹给他顺着气,偷偷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