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在想,昨晚余兰从家里跑出来,外面那么冷,她在想什么呢。

会不会也想有一个人,能伸手帮帮她。

范达喜的事影响恶劣,哪怕不用姜榆开口,厂里也不会再留他。

工作丢了,家属院的房子也被厂里收回,限他们三天之内搬出去。

谁料范老娘受不住这个打击,脑溢血直接去了。

等隔天范达喜发现的时候,人都凉了。

范达喜焦头烂额,草草把后事办了,带着自家老娘的骨灰,灰溜溜回乡下去了。

后来听人说,他也没顺利到乡下。

在一场大雪中,摔死在了半路,范老娘的骨灰撒了一地。

之后的事,姜榆便没再关注。

余兰过世,丁禾自始至终都没露面。

起初是她自己不愿意去,说:“哪怕她死了,她也不会想见到我。”

蓝饶萍闻言,便不再多劝。

过没两天,学校传来消息,说丁禾已经好几天没去上课。

蓝饶萍找到了她住的地方,才知道已经人去楼空。

丁禾给蓝饶萍留了一封信,和她说明了情况。

她想回豫南,以后大概都不会来北城了,也不希望蓝饶萍去找她。

这一封信,就当是告别。

她在信中说明了除夕夜那晚的事。

余兰来找过姜榆,只是被她绊住了脚,没能进屋。

这几天,丁禾总是在想,她大概是压死余兰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骨子里,流着那些肮脏的血脉,天生就是坏种。

姜榆放下信件,闭上眼。

她脑海一片混乱,如今也分不清谁对谁错。

“姜榆,丁禾还是个孩子,你觉得我要报警找她吗?”

姜榆摇摇头,“我不知道,如果是我,我会尊重她的选择。”

丁禾不想回来。

蓝饶萍抿着唇,“我明白了。”

余兰的事,让姜榆陷入了阴霾,好一阵子都没缓过来。

直到余母过来感谢她,和她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才让姜榆心里好受一些。

转眼到了三月,天气回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