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愿求得千家同欢喜 望众人拾柴火焰高

石爷爷接过盐包打开看了看,盐白如雪,细如霜,拈点入口品尝,很咸无苦涩的味道,真是好盐,尝罢就递给了旁边的人,每人都尝试了一点,都纷纷表示是好盐,都是没见过更没尝过的。最后那盐包转了一圈又回到石爷爷手上。

石爷爷静静的开口:“这盐真是好盐,老汉俺活了五十多年,没见过这这么好的盐。如煮的盐都如此精细的盐,必然是做得的。程家小子,你这煮盐的法子是哪里学到的?”

“我说这法子是小子无聊时瞎琢磨出来的爷爷您信吗?小子只能说这法子没有一点问题,而且煮盐只是小子众多法子里最简单的,小子会的东西很多。”

“既然你小子会的很多,何不做别的,你不知道私自煮盐卖犯法吗?”石爷爷问。

“小子知道卖私盐犯法,也不想卖私盐。但是咱家现在只能是卖盐,别的真的干不了。小子选择煮盐原因有三,其一,小子不想天天吃粗盐,粗盐对身体不好味道还苦涩,小子只想能吃上精盐。其二煮盐需要的工具可多可少,可简单可复杂,没本钱也能煮二斤自家食用。其三,卖私盐虽然风险大,但是挣钱也快。而咱家堡最缺的就是钱,所以我们要选私盐这个本钱少来钱快的法子,最少在咱们还没有挣到钱之前需要先卖两年,等有钱了咱们在卖别的。

当然如果大家拿得出本钱咱们也可以做别的不犯法的买卖,小子懂的不犯法的法子很多,可咱们几家有这本钱吗?很明显谁家都没有。那咱们能怎么办?咱们都没有银钱,都很穷,可穷是咱们怨天尤人的理由吗?是咱们坐着等死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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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一下说激动了,那感情蹭蹭往上冒,都忘了自己还是个刚断奶的小屁孩。情绪一上头,那小嘴如满天飞舞的雪花,开始没边没沿,新做的开裆裤在微风中被吹得迎风飞鼓:“穷是我们怨天尤人坐着等死的理由吗?显然不是,穷是因为我们穷到快饿死了还不知道变通,不想着自己找条自救的活路。一门心思的希望朝廷能减少税负,一门心思的等上面开恩。可是这样等能让我们吃饱穿暖吗?现实证明靠等是不可能解决吃饭问题的。”

“难道咱家就活该穷到死吗?我想大家都不愿意一辈子都这么穷。那怎么办?办法当然是学会变通。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同志们?我们这里是海边,海边啊同志们。我们面前的大海是什么?大海是龙王爷爷家的聚宝盆,什么是聚宝盆?就是里面什么都有,吃的穿的用的都有。

可看看咱们这里的老老少少,守着这样的聚宝盆还饿得不成人形,为什么会是这样?是我们这里找不到吃的吗?并不是。大家并不是没办法搞到吃的,大家只是死脑筋,是笨,是胆小。是不知道怎么挣钱。但是现在我能带领大家挣钱,能让大家以后都有饭吃、有衣穿、有青砖大瓦房住,我问你们,愿不愿意干?大声点回答我!”

大家伙听着这样一个小奶音。慷慨激昂演讲,奶声奶气中带来的激情万丈。大人们虽然不知道‘同志们’是什么意思,但不影响大家都激动的大呼:“愿意、愿意,谁不愿意谁是傻子。”

“大声的回答我,你们想不想吃饱饭?”

“想”

“想不想有衣穿?”

“想”

“想不想住进青砖大瓦房?”

“想”

“想不想有钱花随便花?”

“想、做梦都想。”

“大家都想就好,想要好生活,我们就要学会改变。改变我们的思想,改变我们的觉悟,改变我们的眼光,改变我们的胆量,改变我们的一切,只有努力才能改变生活,努力才能改变命运。大家跟着我一起大喊:自立自强,坚韧顽强、团结一致,奔向小康。我要穿衣,我要吃粮,我要读书,我要住房。努力改变,努力变强,家家有钱 家家有粮。”

大家伙一阵的激情四射心情澎湃,全部站起来跟着疯狂呐喊。

“停”人群中一声暴吼,全场人吓一跳,疯狂的声音戛然而止。齐齐转头看向发声处。只见石爷爷高高举起双手,连连示意大家安静:“安静安静,大家听堡长说。”

在大家近乎疯狂的心情终于平静之后。程大堡长才提出了大家伙关心的问题:“你说的这事大家伙都认为可行,大伙也都愿意干。可做生意总是要本钱的,可是大家都没钱,这是一个问题。第二,全是小孩子做事好,有人查询也好推脱,可是有好几家的孩子都还小,根本就干不了什么事,这又如何处理?第三,大人帮忙干活也没问题,但是不是所有的事都是要大家伙一起干的,有些事是必须要大家伙一起干,那谁多干谁少干就是问题。”

听了这三个问题,程风认真的样子想了一下说道:“这第一个问题,启动资本。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首先,这制盐的方法,前期须要的银钱由我家出,我负责生产和销售,我家占比52%,大家先出力帮助打造前期所须要的各种工具和房屋,这些东西算大家的本金,每家四股,十二家共计占比48%。”

“程家小子,你别说的那么高深,啥是占比,俺们不都懂,说俺们听得懂的话。”说得有些超前了,大家都听不懂说的是啥意思,对于听不懂的话,大伙很有意见。

程风扶扶额头:“占比嘛就是…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做个比喻吧,假如我们卖盐除去成本后挣得一百两,我拿52两,你们大家伙拿48两。这样听懂了没?”

“我们拿48两,那一家有几两?”一中的汉子举手表示搞不明白。

“叔叔您不会算术吗?48两除上12家,每家分四两,听明白了没?”程风觉得这才100以内的数字,已经简单的不行了,竟然还算不清楚,这怎么可能呢?

“咱们都不识字,也算不来账。”一个个回答的理直气壮的。

“老天爷,那你们出门做活计谁帮你们算账?”程风万万没想到,一大群天天在外做工的人竟然全是文盲,没有一个是会算账的。难怪这么大群人常年累月的在外面干活,回来都带不回来几个钱。

“请俺们做活的东家会帮忙算好再分给大家,俺们出去做活都是这样算账的。”程大堡长说得毫无愧疚,理直气壮。

“老天爷,这样人家要少算了给你们,你们都没一个人能知道。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想过要学一学怎么算账的吗?”程风都快欲哭无泪了。

“学那劳什子干嘛?费神费力的,俺们又不去做账房先生。”一个堡子18条老爷们把不学习的理由说的是惊天地泣鬼神的。

“算了,你们这群不知道上进的叔叔伯伯们,我不和你们扯这些了,现在我只想问你们,我刚才说的内容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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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刚才说的我们都听懂了,就是你一个人拿52两,我们每家拿4两,对吧?”一个年轻的汉子回答道。

“对,是这样的,你们有意见没?”程风用真情的目光扫过了众人。

“每家四两不老少了,我没意见。”石爷爷首先出来表态,他没有意见。

“我们也没意见,方法是你家出的,销路是你家找的,本机也是你家垫的,活该你家拿大头。”大家伙都如是说。

“那行,股份的事就这样了,我家五十二股,你们各家四股,这事情咱们现在就定下来,不会再改变了,其他的都是小事情。我再说第二个问题,每家会走路的都算上,不管男孩女孩全算,大的能提动水的就负责提水,年龄小的负责捡柴,更小的就安排他们做能做的,不管人数多少,各家各户三岁以上的男孩女孩全部都得到,不许留他们在家里干活。

家里没有小孩的照样可以分股份,这个不受影响,毕竟不是不想派人去,而是因为家里没小孩我相信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第三个问题就是现在须要大家都做的事没有工钱,大家做的东西算做盐厂的股本,把最基础的房屋和工具的打造干完之后截止。以后再需要你们做事每人每天十文钱,做工的就有,没做工的没有,大家可听明白了?”

“这个听明白了,就是以后要俺们大人帮忙的给工钱。这个没问题,大伙可还有意见?”陈大保长站起身来,对着大家询问可还有人有别的意见?

“没有啦没有啦。堡子里现在这个决定就很好。”大家都没有意见了。

一阵的巴巴巴巴之后,哨长大人一锤定音:“那就这样定了,各位回家后把大家伙商量好的事情跟自家婆娘交代清楚,特别是要要求各家的老婆娘小媳妇们都管好自己的嘴,别出去外面乱说话给大家伙招来杀身之祸。

我们明天就开始去山上砍树去,先把工房建起来,大伙都回家准备去吧,散了散了。”大爷一声令下,大伙纷纷散去,各自准备工具去了,在周边远远围观的妇人们,也跟着自家的男人回到了家里,都想打听清楚大家伙商量后仔决定。

当晚,心情激动的程风怎么也睡不着,听着外面的各种虫鸣兽叫声,开始思考自己今后的路当如何走,现在知道了自己所处的朝代和当朝皇帝,知道再有七年明朝乱世就要开始,自己到底应该走哪条路?随历史的大流,小心翼翼的想方法多挣钱,然后随着历史潮流剃发易服做个顺民?可想到了辫子朝300年的愚民政策,想到那十七十八世纪华夏百姓的民不聊生,十九世纪的国民的血流成河,二十世纪初的苦难深重。心里实在是不甘不愿。

难道自己真的只是为了挣到钱跑海外去占岛为王?如果是太平盛世这种想法也不是不可以,可现在是十七世纪,正逢欧洲列强全球掠夺的疯狂时代,海外一样不好混。

要不自己去读书考个功名帮崇祯改变历史?细思量还是算了,别说自己不一定考得上,单是时间上就来不及,等崇祯登基自己最多也才八岁,什么屁事都不可能做得了。更别说明末的朝堂时局乱七八糟的,满朝文武除了嘴炮就是嘴炮,除了贪官就是贪官。除非自己是皇帝,也许还有一线救活大明的希望,不然天王老子来了怕也救不了大明。

可惜自己并不是皇帝,就自己这点宫心计跟大明文官的水平比起来,怕是连幼儿园小班的水平都达不到,就自己拥有的这芝麻绿豆大的官斗本事,别没帮到崇祯自己反而被文官坑死,到头还被那个多疑的崇祯皇帝咔嚓掉就更不划算了。

自己直接下场参与争夺天下?实在话,自己上世也就做过生意,最多的也才管理几百个人,自己有没有那争霸的本事,心里更是没有一丁点底。万一自己不是那争霸的料,还不得把自己争死,最后混个千刀万剐就更惨。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今后到底该怎么办!现在最好的办法,好像只有挣多多的银子,等待各种时机,看看自己最后是买船跑路还是自己有那个本事争夺一下天下。

“唉”现在还是想的太早了,应该等自己长大了再决定可能比较靠谱些。万一自己成年之后发展不起来自己的势力,到时候自己势单力孤,真是到了海外,满世界的白皮强盗正在疯狂杀人,没有自己强烈的武装,海外也不安全得很。

要不就在这里组织自己的力量自保力求更好更安全的渡过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到底该走哪条路才是正确的选择,这决策真的是太难了,自己将来该何去何从,可能只有天知道。这才一个晚上,脑袋里都快想成浆糊了。

正神游天外之际,忽然耳朵里“嘭”的一声响。把个正在床上胡思乱想的程风猛然惊醒坐起身来,另一个头的程大妮也坐了起来,姐弟俩对视一眼,面带喜色:“这是又有东西中招。明天有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