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蜻蜓得声音飘忽散乱,也轻轻道:“没有,可我早在心中将自己默默许给了他,我们即便没有同床共枕过,我此生也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
正说话间,门突然被人推开,龙玄饱含热泪迈步而进,颤声道:“蜻儿,我回来了,这些年你……啊?你……”
龙玄眼前的小蜻蜓已非昔日模样,身形虽自窈窕动人,一头秀发高高盘起在头顶处挽了一个髻。清秀脸上愁云环绕,眼角竟有浅浅皱纹,双鬓俱已染了风霜。
她比龙玄还小上几岁,是年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相较之下,王寡妇淡妆粉容,保养得当,竟比女儿还要年轻些。
龙玄一见小蜻蜓这般凄惨神态,心中再难抑制,疾步上前一把将其揽在怀里,口中不断轻唤道:“蜻儿,蜻儿,你受苦了,你的玄哥哥回来了,回来了……”双臂紧紧扼住,不欲松手,仿佛一松手两人又天涯相隔一般。
小蜻蜓在龙玄怀里竟分不清楚此刻是梦是真,只觉那怀抱温暖熟悉,说不出的踏实。片刻之后终于难抑心中沉郁,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这些年,小蜻蜓为他守节等待,独守空房,日夜相思,劳神费心不说,还被乡民邻里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堪堪挺了这么多年属实不易,她虽丧父早理家务,心智较一般同龄女孩略为成熟,可说到底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这些年承受了这许多艰难,一时之间得以释怀,势必情泻如涛,多年来的委屈汹涌而出,久久不能停息。
王寡妇也悄立一旁跟着啜泣,自龙玄失踪以来,她是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日渐消瘦憔悴,想是她泼辣多智,才想出与人串通哄骗小蜻蜓令其死心,哪知女儿虽乖巧听话,却也不傻,竟从他人口中探得真相。
龙玄抱着小蜻蜓,心中思念之情喷涌而出。多少个夜晚,他孤单望月,在闭月宫、在薄府后院,都曾想起远方爱人,彼时心情沉重无比,每每思及都以为此生再无相聚之时,忍不住落泪惆怅。
两人仿佛一体似的拥抱久久,纪韵诗在一旁看得真切,这份情感确实笃实,她有些明白龙玄为何对此女矢志不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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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寡妇眼见跟龙玄同来的是一妙龄女子,心中疑惑,因她久练世情,便似随意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龙玄闻言依依不舍松开怀抱,轻轻亲吻了小蜻蜓额头一下,侧首望了纪韵诗一眼对王寡妇说道:“她……她是我师父的同门师妹,也就是我师姑。”
王寡妇虽不是修道之人,却心思灵巧,眼见纪韵诗额布青丝,虽气质儒柔,刻意掩饰,却也难盖身周散发而出的缕缕邪气。但她一听是澹台墨的师妹,心中凄然,她对他也有些情意,听闻他陨落荒山,也自愁伤不已,就此不再细辩其真实身份。
小蜻蜓听龙玄说是师姑同来,极为乖巧的称呼长辈。当下快手快脚的烧水弄汤,用以给二人清洗风尘。自龙玄回来后,小蜻蜓手脚麻利,动作轻快,一扫眉宇阴霾,转瞬恢复青春少女应有之姿,显是与爱人相聚,心花怒放的喜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