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渐渐远行,那中军帐沉厚的门帷一挑,邪云道长和紫潇涵双双自内而出。
“邪兄,这两个小子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
“世妹,你且放心吧,这两个无知小辈以为得了宝,却不知那大纛里有咱魔宗先祖的一魂一魄在内,带回去足可令正派大乱,互相残杀。”邪云道长脸上露出怪异之色。
紫潇涵仍不放心道:“正派中能人也自不少,咱们能得手吗?”
邪云道:“你就放心吧,弑仙邪神虽早薨仙逝,其精神却永存世间,你我就等着坐收渔利吧!如此以逸待劳之举,我邪云一辈子没见过……”
轩辕博鳌和金头陀俱是根正苗红的重点栽培对象,是以一直在宗派内养尊处优,极为金贵,虽位居掌门地位,但半生中并未经历过几次实战,此行竟在魔宗二巨头眼皮底下盗了帅旗,心中这个得意啊,实在无法用言语表达。
二人回到山上天还未亮,便自到轩辕博鳌房中各自和衣而眠。转眼天明,他二人便自召集人众,当着大家面把那绣着邪神肖像的大纛取出来表功。
此刻金钵大师还未及回归,王鼎和司徒金等人阅历不低,看了这大纛心中只觉这二人实在胡闹,这般莽撞之举实在冒险得紧,但见两人红光满面,十分得意,也不好加以微词,只淡淡赞扬几句做罢。
六派中却多数为识浅之辈,见到这二人连敌营的帅旗都随意取来,都自兴奋得脸都红了,将二人围在一处褒赞不休。
金头陀在众人面前极为稳重冲和,轩辕博鳌却是洋洋得意,他自接任以来便备受争议,修为勉强达到元婴初境便自难有寸进,修界又几十年没有大战发生,是以他纵有吞天之志却始终不得施展,如今小试牛刀便即功成,一雪前耻,心中这个满足得意之态无以复加。
金头陀由他一人独占风头,不欲出言描述此行细节,倒也有些佛门弟子的高风之态。他趁着众人兴味正高之际,走到司徒金和王鼎身前,单掌竖起,要将此行所闻告知二位。
司徒金觉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便即请王鼎携了龙玄金头陀转而进入后堂之内议事。
金头陀将邪云道长所修功法境界一事跟众人言明,除龙玄外,司徒金和王鼎各自大惊失色,两人都有些阅历,对这三合逆转大法略有小识,自知其中厉害之处。
司徒金沉默不语,王鼎面上露出一缕忧虑之色。
金头陀和龙玄都是后辈,见两位前辈都是一脸苦相,便自不开出言。半晌,司徒金和王鼎才各自回神,相顾一望,还是司徒金先开口说道:“那邪云本已是三重元婴境界,如今又得这功法正是如虎添翼,此次围攻我须坨山,想来必是有备而来,未来决战必是艰难备至!”
王鼎点头,朝金头陀道:“烦请小侄尽早通知你家金钵师祖,莫要再为牌匾遗失之事挂怀,请他速回,此刻有更为艰辛之事需要他回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