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六派弟子也自混做一团,各自说此次与十万尸兵大战的各类心得经历。有些口齿灵便,曾奋战在前线的各派弟子将此次战役描述的绘声绘色,极为精彩。说那些尸兵如何恐惧,又不能轻易杀死,后来泽缘大师如何指点迷津,这才得破尸兵法门,转败为胜。
六派弟子多为年轻识浅之辈,这修界已几十年未起风雨,是以这场大战实是极为罕见。这些年轻修士勤奋修道,勠力本业,只为有朝一日斩妖除魔,可天下安靖太久,终究难得良机施展,此次正是历练修行的大好时机。
不多时,酒宴已自备好,司徒金请了金钵大师、王鼎居中而坐,自己与龙玄分左右相陪。按着辈分,这主席位上泽缘大师当可作陪,但她极为怪癖,依旧不去凑热闹,只丝毫不避忌讳的跑到百目老人所坐之席与其对饮。
无奈,这主席上够资格之人除三宗首脑外就只有野火道人一人,此人也是一般的不爱出露风头,只浅酌几杯便自推脱而去,最后这偌大席面只剩金钵大师等四人。司徒金有心唤过于金钩和拓跋隐又恐得凑数之嫌,索性就让余下之位空下得了。
泽缘大师手持酒坛,眼珠不转瞬的望着百目老人,斗气盎然。
百目老人微笑道:“大师,你这般焦躁的性格,怎么为天下僧侣做榜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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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缘大师杏目圆瞪道:“少废话,喝酒就说喝酒,哪分什么出家人不出家人的!”
百目老人说道:“好!老朽敬大师一坛,先干为敬!”说罢,一坛酒便自顺畅而下。
这两人暗生情愫,一对黄昏恋人却兀自雄心不输少年,一见面不是揶揄就是奚落,虽还剩一张窗户纸未揭破,但不难令人看出这份孽缘。
百目老人一坛饮下,自有随侍弟子焚琴又自递过一坛。师徒三人面目一致的横眉立目,表情怪异至极。
泽缘大师不让须眉,纤手四指捏起一坛酒,食指一挑,便将泥封除去,坛底朝天,一坛酒咕嘟嘟的灌了下去。
接下来,四周酒席都自变得静悄悄的,都被二人这般斗气豪饮吸引得忘了饮酒,都自笑吟吟的看起热闹来。
二人再度捧着酒坛,再无废话,在遥遥一举,以示敬酒,然后便自数口灌下,喝酒彷如喝粥一般。喝完一坛又自一坛,转眼两人门前都自摆满四五个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