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靖海军侥幸战胜闯贼,必然伤亡惨重,得不偿失。我军中将士大多贫苦出身,不愿与闯军作战。”
“民心不可违,军心更不可违!即便小王身为统帅,也难改军心,倘若执拗,必遭反噬!未能出兵,还望杨公见谅。”
杨文岳长叹一声,说道;“老夫来的路上便想到这个结果,只是朝廷所托、万岁爷圣意,有些话老夫不得不说。”
”既然贤弟已经把话说的如此透彻,老夫便不再强说了。”
“现如今,中原之地,朝廷已无可战之兵,哪怕老夫挂帅出征,也是于事无补。明日,我便上书朝廷,请求告老还乡。”
李建安站起身来,向杨文岳躬身施礼,说道;“杨公如此年纪还为国事操劳,日夜奔波,让我等敬佩惭愧。杨公若不嫌弃,便留在我靖海卫住些日子也是好的。”
杨文岳笑道;“我就不多住了。哪怕告老还乡,老夫也要先回保定,稳住军心要紧。青蓝、东溟,咱们说些知心话。以二位看来,朝廷若想稳住局面,当如何是好?”
陈洪范道;“以小弟看来,迁都南方自然是最好的。若不能,可以与闯贼议和,拖延时日,以待转机。”
李建安道;“切不可大军出关,在关中平原与闯贼一较长短。还是要以守势为主,各处关隘层层设防。闯军人口众多,粮食不济,若能守住一两个关口,拖他几个月,必有转机。”
杨文岳点了点头;“两位兄弟肺腑之言,我当深思熟虑,奏明圣上。万岁爷圣明,肯定会有良策的。”
李建安见杨文岳有些伤感,又说道;“不知杨公打算何日归程?”
杨文岳道;“明日就走。”
李建安道;“闯军若是大举东进,想必会分兵,保定地方不见得安全。我听说杨公手下几个营头缺少粮饷、冬衣、武器,我这边送杨公十万斤粮食、一万件棉衣、一万两饷银、三千副皮甲,以备不时之需。”
杨文岳站起身来,向李建安拱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老夫就笑纳了。有了这些东西,我保定地方或许有一战之力。”
李建安道;“有一战之力也不必硬挡锋芒。他日若闯贼大军经过保定,大人还是应该为手下将士们考虑,避免无故牺牲。”
杨文岳笑道;“青蓝所言似乎暗藏天机,老夫必当谨记在心,多加揣摩。他日乾坤扭转之时,必当受用。”
话已至此,三个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李建安为杨文岳送行。让杨文岳带走了饷银和皮甲。
粮食和棉衣量比较大。李建安准备让胡大山押送,过两天再出发。
杨文岳谢过,让李建安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