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酒后真情
如果说哈丝娜的冷傲是性格上的,是骨子里的,相比之下唐绍辰的冷傲便是装出来的。那是一种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和对别人轻视和鄙夷。
张负雷看汤予一言不发,着急的问道:“兄弟,你到底觉得唐小姐如何,快和哥哥我说说。”
汤予对唐绍辰从无半点好感,反倒有些厌恶,但见张负雷一脸关切的神情不住发问,哪里能实话实说,只得违心的说道:“唐姑娘武林世家出身,功夫了得……又是督查院的中府都尉,位高爵显,嗯……”
听汤予夸赞自己的心上人,张负雷心花怒放,抢着说道:“对,对,汤兄弟所言极是。”张负雷说到此处忽然想到了什么,刚刚还满面春风,却猛的一下子由晴转阴,随即长长一声叹息,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闷酒。
汤予见张负雷转瞬间变得愁眉不展,疑惑的问道:“张兄方才还兴高采烈,怎么……”
张负雷抬起头,眉头一皱,说道:“汤兄弟,你不知道,当年我在宫中任金吾卫时,有一次西域番邦进献给皇上一只雄狮做为贡品。天子龙颜大悦,召集百官一起品酒赏狮。岂料那雄狮突的发起狂来,咬死狮奴,冲出狮笼。文武百官吓得四散奔逃,我当时正好在旁值守,见此情景奋不顾身,上前和雄狮一场恶斗,将其制服,保得天子平安……”
汤予伸出大指,赞道:“此事我早有耳闻,张兄赤手空拳立毙雄狮,真天神下凡也!”
张负雷摇摇头,叹道:“本来凭我的一身本领又护驾有功,若留在金吾卫中,现在早已升迁至将军一职。但我甘愿下调大理寺出任小小的寺正,汤兄弟可知为何?”
汤予对当官没半点兴趣,至于金吾卫的将军和大理寺寺正在官阶上有何区别,他根本不懂也不关心。不过张负雷既然问起,汤予只得说道:“是啊。金吾卫的将军统领千军万马,何等的威风,而张兄因何舍大取小,我真是想不明白。”
张负雷正等着汤予这般相问,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还不是因为唐小姐吗!督查院和大理寺职责相近,常常互相协同办案。我为了能与唐小姐多有接触,每天都能见上她一面,所以才会如此。”
汤予也有了五六分的酒意,笑道:“想不到张兄竟是痴情之人。”
“痴情?”张负雷苦笑一声,说道:“痴情有什么好?这些年我兢兢业业,屡破重案,别人都以为我是为了立功请赏,加官进爵。然而他们都错了。功名利禄于我如浮云,其实我这么做,俱是为了她。我只是不希望被她轻视,被她瞧不起,我只是想证明我自己……”张负雷又是一声叹息,举起酒碗同汤予一碰,一饮而尽。
张负雷喝完,眼睛已经有些发直,大着舌头说道:“可是无论我做什么,她都对我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甚至连正眼也不看我……”张负雷说到此处眼泪再无法忍住,“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张负雷体壮如牛,声似洪钟,他一哭起来,声音充满了小店的每一个角落,震的人耳膜生疼。
店里的伙计和老板急急忙忙从后厨跑来,二人想上前询问,但见张负雷、汤予一人身材魁梧,脚蹬官靴,另一人挎着长剑,眼神犀利,显然是江湖中人。老板、伙计不知张负雷为何痛哭,还以为他和汤予酒后话不投机,唯恐他俩动起手打坏店里的桌椅碗筷,可要上前解劝又是不敢,只得躲在门帘后不停偷看。
汤予被伙计、老板瞧的有些难为情,朝张负雷好言劝道:“张兄莫要难过,有事好好讲,大丈夫何需如此……”
张负雷借着酒劲把压在心底的悲伤尽情宣泄,边哭边顿足捶胸的说道:“枉我对她一往情深……是我不好……是我配不上她……”
汤予被张负雷搞的酒兴全无,心里既尴尬又好笑又难过。看着张负雷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他只能不停安慰道:“那唐绍辰又不是天上的仙女,张兄犯不着因为她伤心惆怅。世间好女人多的是,强过唐绍辰的更是大有人在。以张兄的人品、武功何愁无妻?”
大道理人人会讲,但事情没有摊到自己头上,谁也无法体会当事人的真实心情。汤予的话讲的轻描淡写,却不知道日后自己也会因情所困。那时候他想起今日所讲之言,又会做何感想?
汤予话刚讲完,张负雷止住哭泣盯着汤予,正声说道:“汤兄弟,此言差矣!”
汤予一愣,张负雷接着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张负雷岂是朝三暮四之辈?既然我认准今生非唐绍辰唐小姐不娶,那此生此世就认准她了,又怎能去找别的女人?”
汤予本是欲劝慰张负雷,谁知居然被张负雷好好教训了一番,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二人谁也不再说话,一时间小店里忽然静了下来,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张负雷自己喝了一碗酒,见汤予神色不悦,晓得方才一时气愤,话讲的有些重了,便又与汤予说道:“好兄弟,你给哥哥出出主意,我怎么做才能打动唐小姐的芳心?”
“我哪里有什么好办法。”汤予急忙回答道。
张负雷向桌前探着身子,自己的头和汤予的头距离不过一尺远,彼此都能闻到对方嘴里呼出的酒气。他恳求道:“汤兄弟,我瞧你颇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