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怪兽现身
巨蟒之前凶狠乖戾,横冲直撞,无坚不摧,此时对着白毛怪人却不敢轻易越雷池半步,哈丝娜不禁暗暗称奇。她起初虽然知道白毛怪人必是一位奇人异士,但未料到他武功如此之强。刚刚哈丝娜见识了白毛怪人以石击蛇的绝技,这份指上的功夫委实惊人,心中更是钦佩不已。
白毛怪人一动不动,既不逃走,又不攻击,只是与巨蟒四目相对。一人一蟒互视良久,哈丝娜十分纳闷,终于忍不住说道:“前辈,咱们想个法子杀了它!”
白毛怪人哼了一声道:“杀它?谈何容易。这畜生除了三寸处有一小块软软的骨肉,全身的鳞片似百练精钢,即便用吹毛断发的宝刀也休想砍动它分毫。”
哈丝娜听罢,略带慌张的望着远处的巨蟒,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白毛怪人说道:“莫急。等到天亮,它自然会离去。”
哈丝娜听闻,不好再问,只得侍立于白毛怪人身旁。过了不知多久,天空隐现曙光。巨蟒忽然尖声怪嘘起来,嘘声一声比一声尖厉,似乎愈加暴躁。哈丝娜脸现不安之色,握剑的手已浸出汗水。而白毛怪人却安泰自若,低声和哈丝娜说道:“你退后些,畜生要攻击了。”
果然转瞬间巨蟒忽地高昂其首,仰天长啸,红信连闪,猛地一扭蛇身,如电闪般向白毛怪人和哈丝娜卷来。
白毛怪人伸手一挥,一连掷出三块石子,接着左手中的拐杖轻一点地,整个人保持原势直升起来,轻飘飘地落在三丈之高的树杈上。那三块石子全部分毫不差的射中巨蟒的面门,发出响亮的敲击之声,尽管伤不得巨蟒,却也令它疼痛得紧。巨蟒恼恨,一声怪叫又向着白毛怪人落身的大树冲了过来。
白毛怪人大喝道:“姑娘,你仔细看!畜牲三寸下方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白色小斑,那便是它的致命之处。”
哈丝娜凝目细望,的确发现巨蟒三寸处有一点白斑。白斑散发着特殊的光泽,黑夜中醒目之极。
巨蟒翻了一个身,忽然倒置身躯以头支地,用尾巴直射向树上的白毛怪人。哈丝娜见状大叫一声:“留神!”
白毛怪人蓦地须发根根直竖起来,霹雳般一声暴吼,猛的冲巨蟒使出全力砸下一拐。拐杖正打在巨蟒的尾巴上。巨蟒被白毛怪人一拐之力击得滚落下来,盘蜷在地。而白毛怪人的拐杖也被震的折成两段。
哈丝娜在旁瞧得心惊肉跳,暗暗赞叹。
此刻天空逐渐放亮,巨蟒一见天色将明,蛇身倒旋向后缓缓而行,慢慢消失在密林深处。
白毛怪人顺着巨蟒退去的方向望了半晌,才长出了一口气,自树顶飘下。哈丝娜忙上前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山谷里竟有如此恐怖的怪物!”
白毛怪人又向周围瞧了瞧,说道:“这条巨蟒绝非普通的蟒蛇,乃是上古的异兽灵种。《山海经》中曾记载过一种神奇的蟒蛇,叫做楼龙。楼龙体型硕大,浑身上下的鳞片比精铁还要硬上十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有三寸处的一块色斑是其唯一的弱点。若我没有猜错,它便是楼龙。”
哈丝娜是番邦之人,哪里知道《山海经》。听白毛怪人讲到什么异兽,什么楼龙,她一头雾水,不明所云。不过随后蓦的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前日云靖儿说过,云圣宫山后的谷中有一只怪兽出没,想必就是方才遇见的巨蟒。哈丝娜心中有许多话要问,刚想开口,白毛怪人见她的神情,已然猜出几分,朝她说道:“此地非讲话之处,我的拐杖折断,姑娘你去用剑给老夫削一根木棒来,咱们回去再详谈不迟。”
哈丝娜答应一声,照白毛怪人吩咐,用石破剑削来一根木棒给他当做拐杖。白毛怪人得了拐杖,遂寻路退出树林,哈丝娜在后跟随。二人回到居住的山洞,哈丝娜惦记汤予,忙进洞查看,见汤予和之前一般模样,才放下心来。可白毛怪人望着床榻上的汤予却若有所思,似乎有什么心事。
哈丝娜尚有不解之处,问道:“前辈,山谷中为何会有巨蟒存在?它又怎长得如此大?”
白毛怪人从汤予身上收回目光,说道:“山谷中为何会有那怪物,我也不知道。但二十多年前,老夫初次见到它时,这畜生虽然个头已然不小,却和今日不可同日而语。”
哈丝娜奇道:“前辈,你曾说谷中食物匮乏,你还吃过蚯蚓……但因何那巨蟒仅仅二十年的时间便长成了庞然大物?”
白毛怪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说道:“还不是拜云凝夕所赐?”
哈丝娜疑惑的问道:“云凝夕?此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白毛怪人说道:“这山谷与世隔绝,既无虎、豹、豺狼等野兽,更无马、牛、羊等牲畜。那巨蟒从前只是吃些老鼠和歇息的鸟儿,自然长不大。可云凝夕做了云圣宫的宫主后,她淫贱无耻,风流成性,常引诱年轻英俊的男子与其淫乐。待她失了兴致,就会把他们一个个投入谷底。而那些枉死之人的尸身,都成了巨蟒的美食……”白毛怪人稍一停顿,眼中的悲愤之色愈加强烈,接着说道:“近些年被云凝夕害死的人数不胜数,那异兽天天享受着人肉大餐,岂能长不大?”
哈丝娜听白毛怪人之言,禁不住骂道:“云凝夕真是丧尽天良……”
白毛怪人说道:“我时常在崖下清理无辜之人的尸骨,将他们掩埋。然而巨蟒嗅觉灵敏的很,每次都会找到死尸,将它们吃的干干净净,连骨头渣都不剩。后来……唉……”白毛怪人话未讲完,连连叹息。
哈丝娜起先听白毛怪人说山谷与外界隔绝,但看白毛怪人却穿着一件崭新的红袍,与此处的环境格格不入,还非常困惑。现在终于清楚这些衣物定是白毛怪人从死者身上脱下。想到他受的苦难,还有自己和汤予的处境,不禁又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