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予气的忍不住笑出声来。老鸨并不理会,仍旧厚着脸皮说道:“那位雨柔姑娘的一曲算你们一千两,而另一位梦莺姑娘少说也要两千两!至于这桌酒席……”老鸨瞧着桌上的菜肴,一双鼠眼转了转,说道:“那“焦香鸡”用的是洛阳特有的“鸣信鸡”,珍贵异常。鱼是今早刚打上岸的洛河大金鲤。还有“鳘鱼公肚”、“牡丹燕菜”,就连宫里的厨子也做不出!而那坛“杜康酒”更是百年陈酿……”
听着老鸨不着边际的吹嘘,汤予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我且问你,若我无钱财予你,你能将我怎样?”
老鸨不服气的说道:“怎的,你想在此耍横逞凶?那可怪不得我要将二位多留一阵子了。”
“天底下有什么地方能留住我?就凭你!”汤予说道。他话音刚落,猛的飞起一脚把旁边的桌子踢的粉碎。
桌上的酒菜汁水四处飞溅,老鸨冷不防被浇的满身满脸全是。尤其那条她口中的洛河大金鲤不偏不倚正砸在她的头上。老鸨一愣,伸手抹去头顶油腻腻的鱼汤,破口大骂道:“小畜生,竟敢在弈音坊闹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快来人!”
随着她的叫喊,门外立刻冲进五六名健壮的大汉。这些大汉身材结实,手脚粗壮,一望即知皆是习武之人。老鸨看到了帮手,胆气愈豪,指着汤予对几名壮汉说道:“这小子甚是可疑,务必把他捉住,万万不要放跑了他?”
大汉们同声应和,一齐朝汤予冲来。汤予虽然拳脚功夫平常,但内力精进,随手一挥便能开碑碎石,又怎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大汉们尽管练过武功,不过是走江湖卖艺的水平,根本不入流,如何能敌的过汤予?眨眼间被打的东倒西歪,更有两人直接让汤予从房里抛了出去,直把房门都撞的掉了下来。
老鸨瞧的清清楚楚,却仍在一旁大呼小叫个不停。汤予猛的一个箭步蹿到她的面前,伸拳作势欲打。老鸨吓得张大了嘴巴,双眼向外一突,“啊”的一声居然昏死了过去。
方才见老鸨盛气凌人的样子,还以为她有几分胆量,不想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汤予好气又好笑,不再理会老鸨,和云靖儿走出房去。门外早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闲人,有坊中的歌妓、伙计、杂役和一些客人。众人正踮着脚尖,抻着脑袋向房里指指点点。
汤予大闹青楼楚馆,自己也觉得面上无光,只想快些离开。看众人围观,对自己议论纷纷,品头论足,不觉有气。他冰冷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这些人“哗”的一下子像潮水退潮般散的无影无踪。
眼见再无人阻挡,汤予、云靖儿快步下楼,离了弈音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