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大获全胜
布特愣住,然后咆哮道:“是你杀了她?”
汤予不愿多做解释,忍住心中的伤悲,淡淡的说道:“不错,她是因我而死。”
布特眼睛赤红,骂了一句突厥语里最难听的话。他刚才被汤予打下战马已受了内伤,然而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顾不得许多,只要汤予能死,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布特重新举起刀朝汤予冲来。
汤予扔掉断成两截的陌刀,自背后取下横刀。此刻他武学已臻化境,就算是枯枝败木在手中皆可成为杀人的利器。但汤予浸淫剑道半生,血液中流淌的都是出神入化的剑法,还是握着剑最为舒服痛快。长剑在手,他手腕一抖,一朵剑花迎着布特刺去。
那边的巴加图尔方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断了汤予的陌刀,刚想乘胜追击,却被布特喝止。听二人之言,似乎之前就有旧怨,可巴加图尔对二人的恩怨根本不感兴趣,眼看布特又和汤予动起了手,他唯恐自己马上要到手的功劳被布特抢走,连忙催动坐骑加入战团。三人走马灯般的战在一处。
论力量,汤予即使强过布特和巴加图尔二人,也不会太多。但若比招式的精妙,即使十个巴加图尔,加上二十个布特也不是汤予的对手。这一番拼斗与之前大相径庭,方才汤予以硬碰硬,刀对刀,刀对锤没有半点退让。可现在布特、巴加图尔使尽浑身解数,连横刀的影子都碰不到。
三人斗了七八招,布特弯刀疾扫,一击不中,反而被汤予在肋下刺了一剑,鲜血直流。他忙退了两步,汤予剑风虎虎,乘势反手一剑朝巴加图尔的坐骑削去。剑尖不偏不倚正划中战马的左眼。马儿吃痛,尥起蹶子来,登时将巴加图尔掀下马背。巴加图尔一骨碌爬起,哇哇怪叫,不要命般的冲汤予连砸四锤,锤中隐隐有风雷之声。汤予横剑当胸退了四步,先避过锋芒,待巴加图尔四锤砸完,气力未继之时,他的横刀闪电般出手。巴加图尔就见一道光芒射向自己的额头,他想举锤招架已然不及,想要后退,剑光早到了眼前。
横刀扎入巴加图尔眉心二寸,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等汤予拔出刀时,鲜血自伤口处飞溅而出,接着巴加图尔双目凸起,向后栽倒。
布特和巴加图尔水火不容,然而毕竟是兄弟,亲眼目睹自己的兄弟死于非命,布特痛彻心扉。他虽明知道根本不是汤予的对手,但布特眼中除了仇恨和汤予,再容不下别的东西。他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嘶吼着,不顾一切的朝汤予劈出一刀。
汤予并不讨厌布特,相反甚至觉得布特很可爱,是个英雄豪杰。他的本意不想杀他,不过汤予出阵时,薛仁贵叮嘱他,此战关乎大唐数万官兵的安危,还有尼壤城中的阿秀和无辜的百姓。为了他们,汤予不能心慈手软……
剑光如练,布特的亚特坎距汤予尚有一尺,横刀已后发先至、悄无声息的刺中布特的咽喉……
不可一世的,突厥的最强勇士,布特和巴加图尔两兄弟双双殒命。战场上一片寂静,尤其是突厥的士兵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就在这时金鼓齐鸣,薛仁贵率领着唐军冲了上来。突厥士卒连稍加抵抗的勇气都消失殆尽,争先恐后的四散奔逃。唐军随后掩杀,像饿狼追赶着一群肥羊,没有一点怜悯同情。鲜血染红了整片大地,死尸堆的比山还要高……
汤予没有追击,他拾起地上的面具,将它带好,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和阿秀听了郭敬之的主意来到边关塞外,本想远离纷争,安静度日。岂料他去了哪里,哪里就有暴力和血腥。难道这是他的命运?汤予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该不该来到尼壤,但有些事他已身不由己……
尼壤城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劫后余生,人们才能真正体会到生命的脆弱和珍贵,也学会了更加珍惜当下,感激每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不过要说最热闹的地方还要属薛仁贵的帅府。他是快七十岁的人了,本应功成名就,颐养天年,但三年前朝廷派他来到边关,统管毗沙都护府。薛仁贵的家眷都在京城,他有五个儿子,大公子薛讷、二公子薛慎惑、三公子薛楚卿、四公子薛楚珍和最小的儿子薛楚玉。其中只有二公子薛慎惑自幼不愿习武,却颇通文墨。本来西域的气候不同于中原,而且又是多战之地,并不适合他。可薛仁贵在五个儿子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