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泽与江寒煦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举起酒盏朝向台下。楚尧泽开了口:“今日寒气较重,众卿随孤一起共饮此杯,给自个儿暖暖身子,就当宴会正式开场了!”
木晚知晓自己的身体情况,因此只是静静地坐在席位上,目光平和地注视着身旁的众人。他们都举起了杯中的淡酒,一饮而尽,脸上的笑意倒是不知真假。
李冷萦看着奴婢为自己倒上的酒,侧头看向坐在自己左侧的木晚,眼中满是关切:“晚晚,你身子不好,这酒就不要喝了。”
木晚的嘴角不自觉抿成了一条直线。这命令般的口吻,与前世听到的如出一辙,令她心中泛起一丝熟悉的抗拒。然而,当她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暖时,那股抗拒却悄然消散。
李冷萦的手心温热,仿佛能驱散她心底的寒意。她放任了对方的举动:“李姐姐的手可真暖和。其实我也没那么贪嘴,不喝就是了。”
李冷萦闻言,抿了抿唇,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她低声道:“晚晚,今日……我没有说教的意思。若你不想喝茶,我去帮你问问有没有其他饮子。”天一冷自己的手就没什么温度,哪来暖和一说...
“好呀,我就想喝些有味道的。茶喝多了,嘴里总觉得留了苦。”木晚的声音淡淡的,仿佛风中的一缕轻烟,让人听不出具体的情绪。
李冷萦尴尬地笑了笑,转头对身旁的海棠吩咐道:“现在就去问问吧。”海棠应声而去,步履轻盈,仿佛一阵风般消失在人群中。
木晚静静地看着李冷萦这一连串的举动,心情复杂难言。李冷萦的人品无可挑剔,温柔体贴,处处为她着想。可是,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是什么?又是以什么身份在管束自己呢?木晚心中清楚,自己能坐在女宾席位的第三席,全赖那纸婚约。而李冷萦如今坐在公主的左侧,那席位究竟是给相府嫡女的身份,还是给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呢?
思绪纷乱间,海棠已带着一名奴才回到了席位。奴才手中捧着一壶新煮的饮子,正欲为木晚的杯盏添上,却见四名小太监快步走来,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李小姐,轮到您来抽签了。”为首的小太监恭敬地鞠了一躬,双手捧着一只精致的竹筒,递到李冷萦面前。
李冷萦微微颔首,从竹筒中抽出一支签,递还给小太监。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的马球赛由我们将军府主办,陛下亦遣人督办。各府请按照品阶,手持请帖,依次有序进场。”他的命令简洁明了,语气不卑不亢。
话音刚落,几个小太监便从江寒煦身后闪出,迅速在门口列成四列,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