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来回,鹦鹉仍然在茶楼里乱窜,佟成安这才反应过来要关茶楼的大门,免得鹦鹉飞出去。
春礼就在门要关的时候挤了进来,他一脸喜色就朝宋沛年奔过来,声音洪亮而有力,力求整个茶楼里的人都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大少爷,大少爷!老夫人要回来了!”说着就凑到宋沛年的面前,一脸讨喜的模样,大声道,“老夫人来信了,她老人家要回来了,信里还说知道你喜欢逗鸟,喜欢鹦鹉,给你带了一鸟笼子的鹦鹉。”
话音刚落,刚刚乱飞腾的鹦鹉就飞到了春礼的头顶,武艺高强的春礼见准时机,一个腾空跳跃将那鹦鹉给抓在手中,“像这种通体雪白的鹦鹉一只三十两,老夫人给你带回来了五只。”
春礼一只手将那鹦鹉往宋沛年面前递,一只手比了个‘五’在他面前晃荡。
宋沛年睁大了眼睛,捂住嘴巴,“三十两?你不会唬我吧?”
春礼脸上闪过一丝焦急,哎哟连天地叫了好几声,“大少爷,奴才敢唬您吗?哪怕您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佟成安见事情快要失控,连忙将那鹦鹉塞给了宋沛年,“宋兄,这只鹦鹉不收您的银子,兄弟送给你了。”
说着还想要将宋沛年往楼上拉。
宋沛年狠狠甩开佟成安的手,面色铁青,“兄弟?什么兄弟!你用三十两一只的鹦鹉妄图骗我一千五百两,这就是你口中的兄弟!像你这般不义的兄弟,我可不敢要!”
这‘不义’可是十恶不赦之一的罪,这么大的帽子扣在佟成安的头上,佟成安怎么受得了,偏偏宋沛年的声音又大,这茶楼里有一个是一个都听到了。
佟成安耐着性子解释道,“万一这鹦鹉不一样呢?”
这话春礼可就不干了,春礼得宋沛年真传,双手叉腰道,“有啥不一样的,都是这样的颜色,这样的长相,南方那边有个地方专门培育这鹦鹉的,我看你就是想要坑蒙我家少爷!”
那鹦鹉站在宋沛年的手腕处,还适时叫了一句‘宋郡王吉祥’。
春礼更是生气,“我看你就是故意这么训练这鹦鹉的,为的就是欺诈我家少爷。”
宋沛年这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与佟成安等人划清界限,与春礼站在另一边,“我就说你们为什么都捧着我,让这鹦鹉说些吉祥话,原来是为了骗我的银子,三十两的鹦鹉,你敢卖我一千五百两,你们可真敢啊!”
“你们这不是诈骗是什么?春礼,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背信藏巧谓之诈。”春礼护着宋沛年,面上的模样比宋沛年更加生气。
宋沛年听到这句话气焰更高了,指着对面的那群人,脚一踏,愤声道,“我要回去告诉我娘,还有我舅舅他们,治你们一个大不义之罪!”
人群中看热闹的一老头,暗戳戳说道,“那可不行,这罪名要是安上了,未来如何科举,为官又如何升迁,这就是人生的污点啊...”
现在的文人风气,名声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佟成安听到这话倒是不急,反而是他身后几个注定走科举之路的官宦子弟开始焦急了,不停地对佟成安使眼色。
又有一看客小声说道,“是挺不道义的,宋郡王拿他们当兄弟,给他们送礼物,他们倒是拿宋郡王当冤大头,这样的人怎么值得深交...”
“对啊,对啊,这些人家的家风啊,啧啧啧,看来不怎么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