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弘维对谁都客气:“来一个啊。”
年晴摇头,看样子并不是害羞,其他人也不强求。
李丹阳催促杨景行和自己一起坐下,看了一圈也没个合适的话题,就随口问杨景行:“学校学语言学吗?”
杨景行说:“比较少,主要靠自己,我就不行。”
濮玮幸解释一下:“他们学的主要不是写歌,主要是器乐,一般都说四大件嘛,和声复调曲式配器,院校毕业的,做编曲的多。”
安卓也了解:“旋律可能写不出来,会编曲就没有拿不下的歌,读书还是有用。”
李丹阳问杨景行:“自己不填词?”
杨景行说:“很少,不会。”
濮玮幸开玩笑:“现在的歌,顶多两个八度,十几个音,常用字有多少?三四千。”
也较少作词的甘凯呈笑:“不是,浦海人就是不会玩文字游戏,比不了平京鹏城。”
濮玮幸确定:“你也是平京土生土长的吧!”
林正升说:“文字游戏,还是内地强……文化!”
不知不觉的,一群音乐人就说起了工作,虽然都不显摆,但显然都很有见地。
大家又互相恭维,连安卓也说就流行音乐而言,还是港台成业发达贡献高。这里虽然没有香港人,但是李丹阳在香港发展过,而且影响不小地位不低。
而内地流行音乐呢,三个主要城市,平京浦海鹏城,似乎浦海又落后于其他两个。
说起香港,就聊到了李丹阳的老朋友黄霑,就歌词而言,要让在座所有人膜拜。黄霑因病去世几年了,令人怀恋。
李丹阳安慰浦海人:“他写过,其实香港音乐是受浦海影响的,上个世纪,太多浦海音乐人去了香港。”
齐清诺知道:“他去世前一年的博士论文,据说当年香港大学没人敢审。”
李丹阳惊喜:“知道?”
齐清诺只杨景行:“他让我看的,很受启发。”
李丹阳看杨景行,杨景行就只知道讨好:“说起来,几位大哥都在论文里出现过,除了瑶瑶姐和安卓哥。”实事,齐达维也是论文中提及的少数几个大陆现代音乐人之一,而李丹阳在论文中出现次数不少。
大家呵呵一笑,可大陆音乐人都和黄霑没交情,只能由林正升和李丹阳发言,濮玮幸作为文化人的粉丝,也能发表一些意见。
李丹阳问杨景行:“你记不记得,论文里对粤语音调的总结,很有用。”
说起这个大家都知道,汉语本来就是是介绍少数几种音调语言,而普通话是五声,粤语却有九声之多,都是先天具有歌唱性天赋的语言。不过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个,使得大家不再专心音符,而一门心思研究语言去了。
濮玮幸博学:“这个上世纪解放前就有人研究了,声调对应音调,叫……什么?”
杨景行说:“赵元任,好像。”
濮玮幸连连点头:“对对,语言家,音乐家,数学家,物理学家,了不起。”
齐清诺笑:“施氏食狮史。”
濮玮幸连连点头,哈哈笑,一连串:“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
程瑶瑶咯咯笑,问齐清诺:“什么意思?”
台湾人也不知道呢。
虽然不够严肃严谨,但是不得不说只用一个音,靠着音调就叙述了一件事,的确挺好玩的,还能说了不起,要不怎么说中华汉语博大精深呢。
说起赵元任,也算个奇人了,大家不方便八卦现在的人,聊一聊以前的还是喜闻乐见的。看起来濮玮幸了解得最多,像说书一样跟大家讲起来。
闽南语难学啊,估计放赵元任那,也就是一天两天的事,就可以当台湾原住民了。
慢慢的,大家都表现出来了学识,显然不是一群只会情情爱爱的商业歌曲从业者,连安卓也能侃出文化来。甚至对于冉姐时不时的插嘴,明星们也都表现出了足够的重视。
杨景行这几个音乐学院高材生大多时候只听着,偶尔在前辈们记忆力不够用的时候接话。
本来玩够了准备散场的,现在却一个个专业起来,时针已经快指向十二点。显然,明星也要分怎么看,有一些客人光看明星们自己聊天,已经不太坐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