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杨景行没跟成路搞音乐了,而是大家一起探讨艺人的职业素养,或者说应该怎么样去定位自己定位一个乐队,更通俗地说就是成为明星的思想准备。
成路虽然还不算正式出道,但是也混了这么几年了,各种大小场子和高低音乐节跑了不少,圈子里同行们都脸熟。对于关注独立或者地下音乐的听众而言,付飞蓉和成路也略微有点名气,《幸福狗》的主题曲《凡想》也算广为传唱。
大家都是见过猪跑的,多少知道所谓明星歌星是怎么回事,不过杨景行今天要和大家探讨的不是老一套,他甚至检讨了,因为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给付飞蓉弄的那一套封闭地狱式明星训练其实是有很多不合适,那一套更适合包装式的艺人。
成路不会走纯粹的包装路线,但是也不能像老一辈那样淳朴天然原汁原味。一个乐队要有自己的精神内核,然后由内而外地设置各项参数。大家共同奋斗了这么久,是时候也能够好好思考总结一下了。
杨景行抛砖引玉,斗胆说一下自己对大家的了解,关于性格关于价值观关于音乐艺术取向。比如付飞蓉,虽然她在杨景行面前几乎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但是杨景行却觉得盼盼热情仗义正义感强烈,对新生事物有兴趣有接受能力,但是骨子里却有比较牢固的传统价值观……
伙伴们都惊喜了,感叹老板说得太对了,盼盼岂止是仗义啊,跟别的乐队拼酒的时候盼盼可是主力,更可惜的是老板没见到她敲破酒瓶子疾声厉呵震住场面让几个小流氓屁也不敢放的英雄场景。
被乐手们当着面跟老板告恶状,付飞蓉也没显露出什么厉害神色,也就是尴尬地笑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身为老板,杨景行当然是不能鼓励有危险系数的事,不过也腆着脸说自己理解同龄人的一腔热血,只是热血要撒对地方。
比起搞音乐,大家是在是太爱聊天了,基本上不存在被老板问得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的情况。其实都挺能聊的,而且也有远大理想,董世然甚至透露自己从玩音乐第一天开始就是以国外某著名乐队为偶像,就是要成为年轻人的榜样,激励年轻人给他们梦想希望和力量。董世然的梦想曾经破灭过,现在又燃烧起来了……
十一点半了,杨景行叫暂停休息一下,大家似乎也了解老板,知道他有重要电话要。
“喂……”何沛媛接电话的声音似乎马上就要睡着了:“干嘛?”
“干嘛?”杨景行简直气愤了:“我提心吊胆七上八下的,你说干嘛。”
何沛媛风轻云淡事不关己:“你提什么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杨景行凄苦:“现在不是鬼敲门,是我要去敲门,怕敲不开。”
“才不给鬼开门……”何沛媛好像嘻笑了一声:“你还在那边?”
稍微*了一阵后,杨景行才找机会问起正题:“……跟你妈谈了没?”
何沛媛犹豫了一下,好像不愿说起:“……谈了。”
“怎么说?”杨景行的声调里充满了嘴脸。
何沛媛好像没上心这事:“没怎么说。”
杨景行着急:“我到底是该上门负荆请罪还是得了便宜卖乖?”
何沛媛明显不想说,很是不甘:“……便宜你了!”
杨景行嘿:“具体聊什么了?”
何沛媛立刻本色:“凭什么告诉你?要你管!”
杨景行的理由是:“透漏点消息,我下次见你爸妈才不会说错话,才不给媛媛丢人。”
何沛媛不耐烦地哼一声:“就是你自己说的,有什么说什么……我告诉我妈我跟老齐聊过,她知道那天晚上我和老齐见面。”
杨景行哦一声,似乎也没想打听得多具体:“我估计你妈对这方面多少还是有点疙瘩……慢慢来吧,急不来。”
何沛媛轻嗯一声:“……她就觉得对不住老齐,分手了对不住。不过后来好一点了。”
杨景行呵:“除了这个主要矛盾,还有些什么次要矛盾?”
“没什么了。”何沛媛似乎羞于启齿:“我妈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示好的,我说有两三个月了。”
杨景行得寸进尺:“这你就不严谨了,所谓点点滴滴,要从认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