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呀,音乐家们纷纷发表看法,这种时候同胞不去助威加油说不过去,去旅游一趟还要跟同一战线的好友见见面呢,何况这种喜事美谈,不邀请一下,简直有点不够情义了……
龚晓玲站出来说话:“杨景行的意思我明白,他是最不想给朋友老师添麻烦了,所以这件事我觉得是不是不要给他太大压力,让他轻松一点旅个游嘛,平时这么忙。”
李迎珍怒其不争的样子:“随他去,想怎么样由着他!”
“我说……”丁桑鹏的声音大不了但能让休息室马上安静下来,他再继续:“第二交响曲承载的是责任和使命,不是荣誉名利,大家出发点都是好的,帮助他完成使命也很好,如果是帮他获得荣誉,则没有必要。”
副校长很受启发的醒悟样子:“丁老说得太对了……”
杨景行不干了:“没荣誉谁还谈什么责任义务?是吧?”
彭一伟不上当,只笑一下。
李迎珍斥问:“你还想要什么?你还差什么?”
杨景行嘀咕:“不被老师这么吼……”
“杨景行。”龚晓玲简直心疼:“这没人能帮你。”
一屋子人呵呵一下,丁桑鹏倒是笑得开怀的样子:“一日为师。”
连立新也笑了:“不管十年二十年后的第二交响曲演出是什么样的情形,不管大家对作品有了多么深刻的解读,但是在李教授贺教授眼中,你始终都做得不够好。”
文付江呵呵:“也只有李教授贺教授能那么说。”
贺宏垂好大方的:“都可以说,该说的都要说,都是前辈都是老师都偶偶关照过!”
一群人呵呵哈哈是客气还是不客气,杨景行只能陪笑承受了。
丁桑鹏好像累了:“李教授,今天是不是先到这里?大家都辛苦了。”
李迎珍命令杨景行:“你送丁老回家就赶快休息,明天还出差。”
大伙关心起来,杨主任明天去哪儿出什么差呀,这还好多听后感没发表呢,赶快抓紧了,包括参演首席们都有了新感触,不过杨景行要照顾丁桑鹏,别人也不能老缠着。
丁桑鹏还问一下:“小何走了吗?”
何沛媛给杨景行发短信了,她们在停车场等着的。等着的不光三零六,还好多相关人员,一片其乐融融的样子。
三零六围上来的目标不是顾问或者丁桑鹏,一个个恨不得排队拥抱龚晓玲,王蕊抢不到次序就抓紧问候丁老李教授好,更急着告诉杨景行:“他们日子定了,元旦。”
好久不见的曹启勋和王宇晨,杨景行也惊喜了:“准备结婚了?”
何沛媛好像没关注这边,王蕊就帮忙斥责:“不然呢?七夕早就领证了!”
“恭喜恭喜!”杨景行好笑:“这么着急呀?”
王宇晨比未婚夫开朗些:“不算急,长跑跑累了。”
杨景行伸手却不太诚意:“请柬呢,有时间一定去。”
这一对没带请柬,但是王蕊义气:“回头给我们多拿一张……哎,婚礼上是不是来《风雨同路》?”
王宇晨给面子:“一定的!”
杨景行笑:“是跑累了,我信了。”
曹启勋以德报怨:“新作太完美了,叹为观止。”
龚晓玲也来凑热闹了:“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
两位学生简直惶恐地谢谢龚教授,然后有点了当主角的感觉,彭一伟也给女朋友介绍这对浦音的模仿情侣。
龚晓玲还开起彭一伟的玩笑,跟他女朋友说:“……喜欢彭一伟的女孩子也很多,我知道的,可是他一直在等他的真命天女,现在终于等到了。你们有没有觉得,《星辰》这首作品好像带我们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人呀,恋爱就是不一样!”
齐清诺点头:“艺术勋章有她的一半。”
彭一伟肉麻:“不止一半,一多半!”
女朋友挺能适应场合的:“你自己创作不好想把责任推给我?”
大家哈哈乐,然后还是很给作曲家面子地纷纷肯定《星辰》这首作品的优秀出色,都能说出好些感受来,作品立意的高远,素材的丰富,充满张力的色彩转变,不落俗套的情感表现……
大家说的都是事实不算夸张,可彭一伟不好意思了,他女朋友更不好意思:“我不懂,只觉得好复杂。”
龚晓玲鼓励呢:“用不懂的态度去欣赏是最好的……第二交响曲的总谱,这一个多月我看了又看,总是在尝试把作品最深处的情感逻辑挖掘出来,像第一交响曲那样,然后会觉得恍然大悟豁然开朗,就会很开心很享受,是不是?”
教授说的话,大家当然点头称是,柴丽甜还怕马屁:“还有一种成就感。”
龚晓玲点头:“对,可是第二交响曲我越看越觉得糊涂,经常感觉摸到边了又发现不是那么回事,结构太复杂了,那么多素材的流动呼应变化,要理清楚可以出一本专著,让我很恼火又爱又恨。刚刚演出开始前,连立新都上台了,我突然想通了,为什么我今天不能用最简单的心态来欣赏这首作品?杨景行这首作品是为谁创作的?肯定不是我……”
大家笑了。
龚晓玲自己也笑:“所以想通了之后呢,我就把自己的大脑清空,把之前的所有的发现和猜想都忘记到脑后去,我要从最简单的最表象的开始,先看清楚外在全貌,对吧?所以我就放松了去听,什么也不想,我一点都不跟随作曲家的思路,不分析结构和内涵,连声部都不想分清,我只耳朵不用头脑,不感受作品的情感,我就这样听……同学们,如果不是苗老师给我递纸巾,我都不知道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地下停车场经过龚晓玲这一通声情并茂的呱呱后已经安静下来了,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了,简直在听龚大教授演讲一般。龚晓玲这一停,气氛明显有点尴尬呀,尤其她还摆出那种充满什么情绪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