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天还没亮,几乎六点整,杨景行的破手机上显示媛媛来电,接听后是姑娘近乎温柔的声音:“起没?”
杨景行嗯:“过会出发了,睡你的觉去。”
何沛媛计算过:“七点到机场都早,不着急,吃饱点。”
杨景行笑:“这点你可以完全放心,我很自觉。”
何沛媛轻哼一下,叮嘱:“充电器带上吧以防万一,电脑拿了没?”
杨景行都不太自信了:“应该没漏什么了。你睡吧,到了给你打电话。”
何沛媛要求:“到机场告诉我。”
杨景行笑:“好,叫你起床。”
何沛媛似乎有点犹豫或者勉强:“老公辛苦了。”
杨景行哈哈:“老婆别这样,不适应。”
何沛媛显然委屈了,哼哼抗议:“我从来不关心你吗?”
“当然关心我。”杨景行的意思是:“可是我在反省之中,等我反省彻底了再关心吧。”
何沛媛估摸着:“昨天……我又没说你错了,我当时气急了,但是也没怪你。”
杨景行嗯:“所以我要反省为什么让媛媛生气了。”
何沛媛有思考的:“你就是太没威严了,都知道你好说话,阿猫阿狗都敢套近乎。”
杨景行壮起狗胆:“那我试试,能不能培养一下。”
何沛媛是挺关心的:“你记不记得原来童伊纯彩排的时候?像当时那样就差不多,都有点怕你。”
杨景行嘿:“我那时候是紧张得不得了,生怕出错。”
何沛媛哭嚷起来:“根本不是!那天跟常老师他们吃饭都还好,没人敢开你玩笑。你就是在学校的时候才喜欢嬉皮笑脸,你是不是怕别人说你当主任了就不得了?”
杨景行怀疑:“可能是有点,说我翻脸不认人了……”
“不会的!”何沛媛很是鼓励:“该严肃的时候就该严肃点,你看那个教授总跟学生嘻嘻哈哈了?学生表现好可以表扬一下,但是威信不能丢,表现不好的学生你就算骂几句没人会说什么。比如你指正钢琴系师弟,就算说几句狠话……我觉得被说的人只会高兴。”
杨景行简直气愤:“所以我说你们这些师姐就是把师弟想得太好了。”
“我哪有……”何沛媛嚷了一下就惭愧起来:“对,说地没错,就是把师弟想得太好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血泪教训!”
杨景行嘿嘿:“我们不就不分了……难道叫你师姐老婆?”
何沛媛扑哧嚷叫:“你少臭不要脸!”
杨景行岂止不要脸:“师姐,湿湿的。”
何沛媛显然震惊了,好一会没声音,最后艰难憋出几个字:“你好恶心……”
杨景行倒也没昏头:“你在哪?”
何沛媛抱怨:“楼下,对面的,老头老太太经常天没亮就吵。不说了,我关窗户睡觉。老拜拜老公。”
杨景行叫:“别挂,到底在哪?”
何沛媛已经挂了。
杨景行不会放过的,又打过去,响铃几声后也接通了,这次再传过来的就不是温柔了:“干嘛?说了睡觉了!”
杨景行也叫:“明显不是,你快说。手机又被我砸了一次,已经命悬一线坚持不了多久了,赶快。”
何沛媛嘻嘻嘻嘻直乐:“你砸呀,反正已经坏了。”
杨景行摆正态度:“在哪?天没亮别瞎跑。”
何沛媛又不高兴起来:“你好没意思!”
“安全!”杨景行很严肃的:“干什么你?”
何沛媛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要见你!”
杨景行连忙保证:“我马上出门了,就我一个人,没收到新短信,更没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