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说:“肠癌,晚期了……”
现实真是残酷,长辈越关心越惋惜,范雅丽谴责独生子女政策,何伟东督促年轻人一定要多帮助朋友。
范雅丽问女儿:“今天去看看没?”
何沛媛摇头:“本来想去,太突然了不敢去。他下午去医院了,聊了好久。”
范雅丽点点头问杨景行:“你们也是好朋友?”
杨景行点头:“算熟。”
何沛媛说:“她男朋友平时不怎么说话,比较内敛,原来在学校就不太跟我们玩,这么久就去过单位两三次。”
何伟东支持的样子:“应该关心,有这层关系。知道消息的时候还在平京吧?”
杨景行点头:“她给我打电话还哭。”
父母干笑一下,何沛媛也不否认:“早上都哭了,关键是她先宣布要结婚,我们都好高兴……然后说生病了,太伤了。”
范雅丽也受伤的表情:“……刘思蔓跟你们说她要结婚?”
何沛媛都不愿意点头不堪回首:“她讲出口就哭,我们还说她恨嫁……好想抽自己嘴巴。”
父母也不安抚女儿,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范雅丽担心:“事情定了?”
何沛媛摇头,杨景行讲述:“刘思蔓自己的想法,多半还没跟男朋友和家长商量过。”
何伟东深沉感叹:“把你们当最好的朋友!”
何沛媛点头:“除了我们她没地方哭没地方说了。”都有点瘪嘴了。
范雅丽已经是悲伤表情:“刘思蔓……电视上讲话讲得那么好,你们去台湾那次我们就说这姑娘很能干,见长辈也特别有礼貌。”
何伟东问:“刘思蔓父母做什么的?”
老婆告诉丈夫:“都是高中老师,爸爸高级教师。”
何伟东看好:“知识分子家庭,应该通情达理。”
何沛媛和范雅丽母女似乎都不太乐观,杨景行斗胆站女人这边:“不管刘思蔓家里支持还是反对,我觉得都没有对错。”
也是之前讨论过的话题,何沛媛重复一次:“反对是情理,支持也是情理,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们都搞不清的别说他们自己了!”
何伟东是觉得:“刘思蔓自己的心愿,尊重她自己……”
范雅丽大声点提醒丈夫:“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以后……”
何伟东显然知道老婆要说什么:“现代社会了,我觉得这样的女孩很难得,我有个儿子……”
范雅丽也半路拦截:“想得美,刘思蔓看不看得上你儿子两说!”
何伟东似乎好男不跟女斗,何沛媛又对杨景行有不满:“笑什么?”
范雅丽有点不好意思地正经:“小杨你说,如果刘思蔓以后再遇到中意的男孩子,可能对方对她也很满意,唯唯就介意这一件事,怎么办?很可能的!”
杨景行当然点头:“您和叔叔说的都有道理,可是缘分这事很难说。这件事不管最后怎么样,我们这些朋友尽量支持就好,没办法帮她决定。”
范雅丽就严肃起来了:“对的,尤其是你不能随便表态,我们以前有个领导喜欢乱点鸳鸯谱,为这种事把位子都弄丢了。”
何沛媛又对母亲不满:“扯哪去了?朋友!”
杨景行简直是个墙头草地点头:“就是朋友,如果我自己有明确的观点我应该也会说出来,不过这事跟媛媛讨论了一晚上也没个结论。”
何沛媛举报:“他说如果他是张毅捷就不会同意结婚。”
范雅丽没好脸色:“别说这种不吉利话!”
杨景行赔笑点头,何沛媛有点抵触:“迷信……”
何伟东换个话题:“几点下飞机?”
杨景行回答:“四点。”
范雅丽问:“就去医院了?”
杨景行说:“先去乐团跟她们碰面,上午有些情况没问清楚。”
何伟东关心:“那边都顺利吧?徐安的歌我也听。”
杨景行笑了:“突然来这么大个压力。”
何伟东呵呵,范雅丽又问:“知不知你今天回来?”
杨景行点头说知道,何沛媛又叹气:“本来叫他回来请客,念了几个月了,幸好早上没提。”
范雅丽继续关心:“到医院待了多久?”
杨景行说:“没多久,一个钟头,的确不是太熟不知道怎么聊,后来他妈和刘思蔓送晚饭来了我就走了。”
何伟东肯定的样子:“可以了,也知道你忙。”
范雅丽都问得害怕:“见到父母了?”
“他妈。”杨景行也不好说:“……老人很可怜。”
都沉默了,何沛媛又需要依靠的样子,脑袋都歪到男朋友肩膀上了。
范雅丽还是问一下:“他妈认不认识你?”
杨景行摇头:“没见过。”
何伟东能想象:“遇到这种事,只想认识能救命的……你们以后再去医院,尽量避开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