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无助又懵懂:“我几天没去公司了……什么东西?”
何沛媛眼中的怒火对准了浏览器那让人心焦的进度条,可这东西完全不怵她,就是不动。
杨景行壮起胆子仔细看看,再建议:“信号不好,回家看。”
一没留神吧,好大颗泪滴落在屏幕上炸开了花,何沛媛连忙擦手机抹眼睛,嘴里切齿怨恨着:“杨景行,你对得起我!”
对不起的是如歌网至今还没开始做针对手机浏览器的适配兼容工作,等了这半天连页面的标题都看不到,杨景行也着急伸手了:“我们去电脑上看!”
何沛媛猛一甩刚被男人虚握上的肘腕:“你自己看,不然我冤枉你!”
“一起去。”杨景行又想帮女朋友擦眼泪,没得逞就更心疼的样子:“我们先把问题搞清楚……”
“我清楚得很。”何沛媛前言不搭后语:“怪我瞎了眼……”
杨景行好像没招了,恼火得左右转:“总要给我个机会吧?到现在是什么事我都不知道。”
何沛媛又:“你自己做的事不知道?”
杨景行准备用强了,拉起姑娘的手臂就拖。
现在的何沛媛可不扭捏娇弱了,屁股往后那么一撅就使上了全身的力气。
女朋友的表情好像很疼,杨景行只好撒手:“我求你了,回家去说……”
“我跟这里没关系!”何沛媛的面目简直狰狞了:“这是你们的家,你去找她回来!”
谁呀?杨景行好像也有那么点过往,一时之间理不清:“究竟什么事?有什么事?”
算是昂首挺胸目中无人地悲壮冷笑一瞥后,何沛媛转身过去继续观察窗外生活了。
两个人又沉默僵持站位了十来秒后,杨景行终于想起来自己也有手机,果断从裤兜掏出来开始操作。
这都几月份了,院子里还有小男孩吵着妈妈帮他找竹笋,另有家长严厉教育孩子爱护绿化。今年国际名园中心花园的几大丛竹子的确开枝散叶得十分旺盛,从楼上望下去都要连成林了。还是平时缺少观察,现在静下心来只要稍微听一听就能感觉到这个落成没几年的小区也养出些传统邻里情了,院子里不少人在放松惬意这个初夏周末的傍晚。
似乎是以十多层之下的烟火气为底音铺垫,何沛媛的呜咽还气若游丝的时候就已经透出了主角的气质,而且她还很快明亮起来,一个小节之后就打开声带喉腔升级成了呜哇。
就音乐家的艺术敏感性,杨景行应该听得出来女朋友的音调中所蕴含的力量,那种坚决和自信显然不是虚张声势,他也就顾不得再摆弄自己并不会更快速的手机,赶快再凑上去表惊心痛心:“媛媛!”
天呐,何沛媛瞪眼又龇牙的表情简直骇人,不过她也不是想吓谁,应该是为了压制嘴巴的势力才劲量把面部力量多分给其他器官,连脖子都扯起筋来了,挺有成效,喉咙里的呜哇声受牙关开合和呼吸影响形成了效果鲜明的断奏效果。
杨景行似乎是大退一步:“那你给我个提示,哪方面的?”
随着视线转向男人,何沛媛满脸的悲愤中浮现出了一些惊愕:“你还有哪方面?”
杨景行得结合上下文各线索抓紧想一想,还是没想出来:“你说哪方面?”
何沛媛含泪瞪视男人,湿漉漉的薄薄上嘴唇颤抖了一下似乎想开口,可又猛然撇过头去了,气质很像是不想脏了嘴,哭声中的悲苦色彩更加发自肺腑。
杨景行很恼火,左转半圈,右转半圈,还是得去握姑娘的肩膀了急切:“从你答应做我女朋友那天起,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何沛媛又回头怒视得眼里都冒血丝,哑然失声后慌不择路怒指窗外恶狠狠:“你把我从这里扔下去!”
杨景行被吓得,呆若木鸡。
何沛媛这会大方了,不躲不藏不羞不臊,昂起头来展现自己咬碎银牙的全新一面让男人看个够,只是眼泪止不住,满眶得都掩盖了她的视角。
见过点世面的,没多久杨景行就缓过气来,再拿出真诚谦卑态度:“我连你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有效果,何沛媛冷笑了,相比切齿痛哭真是缓和太多。
男人加紧:“我每天做什么事见什么人你都知道我都告诉你。”
何沛媛笑出声,眼泪都笑出来了:“杨景行,这是你说的!?”
姑娘的语气很威胁,杨景行不那么干脆了:“那你说,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