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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童柠的意思,周轩爷爷是之前就托过沈渟渊这件事情了,而沈渟渊是昨天才给的回话。

为什么…正好是昨天?

如果在昨天之前,闻清临肯定会毫不犹豫认为这只是单纯巧合,但在昨天…

感受了不少出乎意料的沈渟渊之后,闻清临莫名就不是那么肯定了。

想了想,闻清临干脆解锁手机,直接给沈渟渊发了条信息,照搬了童柠的说辞——

听说那位周二少被他爷爷流放去枭山了,是沈总的功劳?

两秒后,闻清临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沈渟渊竟直接打了语音电话过来。

微愣一瞬,闻清临便挂上耳机,划了接听。

沈渟渊的低沉嗓音透过耳机,贴在闻清临耳边响起:“闻老师,消息很灵通。”

闻清临听明白了,沈渟渊这就是默认的意思。

无声笑了一下,闻清临试探道:“我还听说周老先生在之前就托过你这件事情了,所以,沈总是昨天才想好人选?”

“不是,”耳机里一瞬静默,听沈渟渊低声答,“只是在昨天才发现,周老先生的顾虑确实没错,周轩平时好像真的太闲了。”

才能有空觊觎你。

当然,最后这半句,沈渟渊不会讲出来。

这个回答称得上含蓄,又好像别有深意。

闻清临却比他要直白:“沈总这么说,真的很难不让我多想。”

至于多想什么…

闻清临相信沈渟渊听得懂。

果然,片刻静默后,耳机中沈渟渊的嗓音再响起时,略沉两分,没有丝毫玩笑意味,只有简洁明了的四个字:“不是多想。”

——

是确有其事,如你所料。

这下轮到了闻清临沉默。

毕竟猜测只是猜测,真的被沈渟渊承认了,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半晌,闻清临才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般道:“我还以为,沈总并不在意的。”

不在意谁约他吃饭,不在意他和谁见面,毕竟,沈渟渊对他“足够尊重”。

耳机中,沈渟渊呼吸略微一滞。

再响起时,却依然温沉绅士,且还是一模一样的那句:“闻老师,我说过,我不会以个人意愿干涉你的正常社交。”

一字不差的回应,可落在闻清临耳朵里,却有了截然不同的意味。

这一次,闻清临听懂了沈渟渊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我不能干涉你,那我就只能“干涉”别人。

因此,周轩才会被“流放”。

在清晰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闻清临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自心底腾起的愉悦。

结婚一个月以来,他第一次真正对沈渟渊,对自己这位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有了两分不同于对他人的兴趣。

“沈渟渊,”闻清临忽然开口,第一次直接叫了沈渟渊的全名,他语声含笑道,“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他昨天约我吃饭的时候,我当时就回绝了。”

略微一顿,听着耳机里明显变了频率的呼吸声,闻清临唇角挑得愈高,他又故意问:“你知道我是怎样回绝的吗?”

耳机里,沈渟渊沉声顺着问:“怎样?”

“我说——”闻清临有意拖长了音调,不紧不慢重复昨天回绝周轩时的台词,“不了,中午要和我先生一起吃午餐。”

他特意咬重了“我先生”三个字。

于是如愿听着耳机里的气息愈显急促,透过电流传入自己耳廓,莫名烫耳。

沈渟渊没有立刻出声,闻清临也并不催促。

无言暧昧在静默中,顺着电流流淌。

几息过后,耳机中才终于再次传出沈渟渊的嗓音,比起先前染了分明哑意:“闻老师在说谎,你没有和我一起吃午餐。”

闻清临忽然笑出了声。

他听懂了沈渟渊极其隐晦的“控诉”,亦或可以说是抱怨。

又想起昨天自己毫不犹豫拒绝了沈渟渊提出的,那场点茶会的邀约。

闻清临在这个瞬间改了主意——

他轻笑问:“昨天说的点茶会,还要我一起吗?”

有意将“要”字发音不甚清晰,可以被听作“要”,却也可以被听作“邀”。

好似再正经不过。

可下一秒,闻清临却又挑逗一般,轻飘飘补上一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