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中的绝大部分鱼类都已经变成了相互吞噬的深海异兽,少数仍然保持着灾变前模样的鱼也没有人敢吃。

早在灾变之前海洋便已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污染,更别说异化出现的现在。

猪牛羊之类的牲畜还能通过地下牧场进行饲养,通过基因库和生命技术进行微调而保证稳定性,而鱼类已经退出了人类的菜单。

埃尔在并不平坦笔直的路上走走停停,这附近是他最熟悉的一片区域。

每当他想要思考一些深奥的问题便总是会来到这里。

这一次也不例外。

在得知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巴德医生已经死于非命之后,埃尔就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某个庞大的网中。

尤其是根据庄眠的只言片语来看,对方所使用的手法很明显是在模仿自己。

埃尔不觉得会有人视自己为偶像,只觉得天大的屎盆子要落在自己的背上了。

如果说对方这次动手是在模仿自己,岂不是说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全都是那些人希望看到的?

想到这里埃尔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自己在竟然在无意中成为了他人手中的刀子。

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亲人,对自己还不错的就只有一个伪装成心理医生的布道者和一位隐藏在暗处的杀手。

还有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

埃尔想到了自己离开诊所之前林医生说的那番话。

如果真的走投无路,或许只能请对方帮忙。

但是自己已经亏欠的对方很多,埃尔想了想觉得还是要靠自己。

如此下定决心后,灰发少年打算亲自去探查一番,一定要抓住即将断掉的线索。

埃尔来到了巴德医生曾经所在的筒子楼,在附近一处能看到房间的阴暗处藏了起来。

他的身后背着一个暗色的背包,里面有足足三天的食物,自己要在这里蹲守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重新返回案发现场。

就算没有,今天入夜之后他也打算摸黑前去探查一下情况,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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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区的夜总是夹杂着一些微不可闻的交流。

或是肉体交易,或是灰色买卖,或是威逼利诱,埃尔早已习以为常。

天色黑了下来。

戴上手套之后埃尔摸进了巴德医生的筒子楼单元。

巴德的家在五楼,埃尔轻轻扶着楼梯扶手一级一级向上爬。

能源紧缺的当下没有声控灯这种友善的设备,埃尔只能凭借自己还算不错的夜视能力观察起四周。

走到三楼半的时候,埃尔感觉视线中忽然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