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贪心而已,她想操控白明简的同时,也存着当朱家少奶奶的侥幸念头。
朱平修吓得反而倒退了几步,阿措的话犹在耳边。“三少爷,我会看相,你印堂发黑,你欢喜的女人会害死你的。你要是不按照奴婢说的做,你可是大祸临头喽。”
他摸着胸口惊魂未定,方才他虽没全按阿措的说法做,却也全说了实话,应当不碍事吧。
而在白家祠堂外边,阿措望着乌央乌央的人群欲哭无泪。她本有一身被黄芳教出来的坑蒙拐骗的本事,这次是真的不知能用在哪里。
她试了几次,无论往前走几步,都会被人撵到外边来。
宗祠这种地方,不许有女人出入,更何况她是一身丫鬟下人的装扮。她急的团团转,眼睁睁地看着之前在街面上瞧见的谢家车轿停到了宗祠门口。
她在街上拉着人就问道:“这位老爷,官衙放年假,官家老爷们都在哪住着?”
那人像瞧疯子一样地看着阿措。
直到晌午,白家认子的事情吵出了半个洛阳城,柳杉跟白家沾亲带故,在筵席中听到女眷的议论,也骑马往这边赶。
他下马,刚要到白家宗祠门口,就被慌忙无措多时的阿措死死抱住了大腿。“柳大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要救救我家少爷。”
阿措勒的他腿肚子生疼,用手去掰,竟硬没掰开他的手。
他心中纳罕,这女子的力气怎么如此之大。
他耐下心来,好言劝说道。“我进得去门才帮的上你家少爷。你拦着我是什么道理。”他很是奇怪,白明简纵然会被白家一顿羞辱,也断不至于会在这里丧命。
阿措说的竟像是大祸临头一般。
在白家宗祠的耳室里头,白侯爷白赫生一杯茶水饮尽,嘴里恨恨地嚼着茶叶。
谢灵松坐在客椅上,细细咽着茶水,轻轻笑道。“过年事务都是家里人操办,我从雍州回来闲的没事。这些年外放他省,对白家待客的‘鸣西茶’念念不忘,侯爷这些日操办宗祠大祭总不在侯府,我可是再也耐不住了,不到节下就上门讨茶喝了。”
白赫生并不相信,心想你弟弟谢灵芝和邹德善的官司从雍州一直打到白玉京,至今都没有个结果。更不要说旧皇驾崩,谢家的丫头进了冷宫,谢家没了权势根基惶惶不可终日,他哪来的闲心。
“也就是谢兄有这个口福了,寻常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白赫生在官场沉浮多年,晓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他不好轻易得罪谢家人,客气地将人迎在宗祠一边的待客厅,让下人奉上了那碧翠诱人的“鸣西茶”。
可他对自己的儿孙就没有好眼色了。
白昭安侍立在白赫生身后,浑身瑟瑟发抖。这日清晨,自家媳妇冯二奶奶软磨硬泡地要他在爹爹面前说出立继的事情来。他磨蹭了半天,终于来宗祠下定决心一试。
可就在这个时候,冯二奶奶遣着下人要他救急。他还没等庆幸自己没说出口呢,白明智、白明学把人直接引到了白家宗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