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眸子一亮,但很快又晦暗下来,她缓缓蹲下身子,将脑袋埋在了膝盖上,怔怔的瞧着地面,似是喃喃道:
“安身?去哪儿安身?往东是泰元门,牛铁刚不会放过我,往西是毒蛊门和阴阳门,向北是象蛮宗,向南……那个抢走赤阳精玉髓的人就在那边,象元洲这么大的地方,到哪里都不安全。”
“那就去别的洲!”
刘昭笑了笑,语气虽轻但其中的斩钉截铁却让花想容心头一颤,泪水潸然而下,
“别的洲?我连蛊王朝都走不出去,哪能去别的洲……我……”
“我送你去!”
刘昭轻轻一叹,刚毅的脸上满是认真,
“来到这里后我一刻未曾停歇,看起来走了很多路,做了很多事,其实呢?只做了一件事——修行。
对于修仙而言,只修行是对的,它可以让你忘记一切,只求仙道,可忘的太多,就会把最根本的东西也忘了,而对我来说,这最根本的才是最重要的。
知其白,守其黑,是为天下式。
坚持自己认为对的,并一直做下去,我大概忘了这个,我得谢谢你,让我想起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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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有些愣神,刘昭说的绝大部分她听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谢自己,可她心里有些遗憾,
“为什么不早些来呢?就像戏里演的那样……”
不提花想容的心绪,刘昭只觉得通体舒畅,灵台清明,心头火也渐渐熄了下来,,
“是了,鸾鸟之火能解世间苦业,凡有业障者具难逃过,这些日子我只管杀人,纵然杀得都是恶人,可一个嗔怒之罪却是犯了,怪不得我这把火愈烧愈旺啊!”
刘昭轻吐一口浊气,看了眼花想容,伸手将其扶了起来,正声道:
“姑娘且安心,只要刘某还有命在,定送姑娘去往安身之处,以报姑娘恩情。”
望着少年明亮的眸子,花想容很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咽喉像是吞了火炭,火辣辣的痛,最后只呐呐哼了一声,而后垂下了脑袋。
见状,刘昭只当花想容心中激动,难以答话,扭头又是飞向了那枚胚胎。
这一次,没有任何意外,刘昭径自来到了胚胎之前,细细一看,却见这是一人大的卵,其上赤焰环绕,表面又有流光熠熠,其中隐隐可见一兽正在孕育。
刘昭将气聚于双目,将这兽看的分明,只见其行如孔雀,羽分五彩,青、赤、蓝、白、黄,其中青色居多,尾羽较短,黄、赤二色交杂,浑胜落日晚霞,双翼上白羽锦簇,聚成祥云花纹。
“没想到竟是一只鸾凰,火行凰鸟,倒是少见。”
鸾鸟凤属,多为雄,雌者为凰,火行本属阳,孕育出来的生灵大多为雄,如今却是生出一个鸾凰,倒是应了阴阳逆转,水中生火之理。
“鸾凰已经成型,为何还不出世?是缺了什么东西?”
刘昭心下疑惑,神兽之流只要孕育成型就可出世,不出世者只能是先天有缺,需得补全。
“少了什么呢?”
刘昭上下细细打量一番,忽得看见这鸾凰头顶生有青、黄、蓝、白四色羽,独独少了一片赤色羽。
“看来问题出在这儿,赤色为阳,即是火,这鸾凰应火行而生,却少了一片火,怪不得不肯出世。”
刘昭心思急转,摇头一笑,慨然道:
“莫非是天意不成!”
若说少了其他东西,刘昭还真不见得有办法,可火行,他体内还留着一小截赤阳精玉髓,这可是仙品火行秘宝。
“不过我得小心,玄水鸾鸟敢破而后立,恩将仇报,不过也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