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顾不上它,手忙脚乱地找止疼药,倒热水,冲红糖,加热热水袋,但全套下来,效果甚微。凌云致依然面色痛苦,手脚冰凉,浑身冷汗淋漓。
他无法代替她承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冷汗湿透鬓发,看着她痛不可忍地紧紧攥住床单,看着她手背上青乌的血管因用力而异常狰狞。
而这一切的诱因,正是他。
甚至不是第一回了。
答辩前的那个晚上,她一个人在宿舍里是否也像这般咬紧牙关死忍?
暴雨,雷声,狗叫,惊惧,痛苦,焦灼,悔恨……
乱成一团。
孟宴臣眸中藏泪,不停地在心里祈祷,这一夜,快些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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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天亮了,但窗外风雨未停。
凌云致醒来后,发现头顶灯还亮着,室内的空气体感有些阴冷潮湿,但背后暖烘烘的,肚子也暖烘烘的,甚至毛茸茸。
孟宴臣从背后抱着她,她怀里睡着狗,不似外面风声呜咽,雨声沥沥,卧室里安静又和谐。
忽然,凌绝顶一阵涌动,伸了个懒腰,身体伸展着探了出来,最后它翻身肚皮朝上,四只爪子弯弯的朝着天。凌云致小心抽出被孟宴臣固定在依然高温的热水袋上的手,摸了摸小狗坦然露出的胸腹。
但很快就有一只手缠了上来,捉住她,然后握紧,安安静静地,一声不吭,也不动作,有股试探的意味。
怔愣片刻,凌云致当即挣动,把手抽出,同时掀开被子想要起床,但马上就被孟宴臣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