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冉听见“不值”两字,瞬间就委屈起来:“这画果然是假的......”
瑞王妃见状忙安慰道:“别急,你找谁买的明日让洲儿替你退了去。”
三千两确实不少,若是临摹赝品,那必然是要追回来的。
“呜呜......姨母我在宝斋买的,恐怕不好退了,我也不知道会买的赝品给洲哥哥,对不起……”
丁冉知道宝斋与纪太傅关系匪浅,那日之所以会在宝斋故意出言不逊,也是听她爹说宣帝倚重沈洲,故而太子对沈洲一直心存嫉妒,所以太子人她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可她当时只是想随口一说,哪里会知道,这画竟然真的是假的。
“本就是好心岂会怪你,不过就是一幅画而已。”见丁冉上当受骗又可怜的模样,瑞王妃也不忍心。
但她也没想通,别的地方就算了,这宝斋是京中达官贵人都会光顾的地方,又与纪太傅家关系甚好,岂敢卖赝品?
“并非赝品。 ”沈洲面色淡淡,“只是不值。”
宋南枝抬头看了一眼沈洲。
他这话,简直比说赝品还让人觉得无厘头。
遂忍不住开口道:“名家墨宝既已久远,也是以稀为贵,张南子的画作如今市面上也剩了两幅,价格昂贵想必也是情理之中。”
沈洲目色幽幽看向身侧的宋南枝,见她突然帮着宝斋说话,不禁想起那日纪府送来的信,一阵冷笑:“那依你之见,要价还少了?”
宋南枝:“……”
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不知为何,宋南枝总觉得沈洲是在故意针对宝斋的。她知道王府确实有不少张南子的画,可除去王府,外头也仅仅只有这两幅了。
她当初为了寻这两幅画花了不少心思,又是花高价买来,怎么就会不值三千两?
但宝斋如今是自己掌管这件事,宋南枝并不打算与人说,所以也不会与他们争辩:“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若是世子觉得不值,那便退了吧。”
这般事多又麻烦的人,退了反倒省心,她又何愁卖不出去。
瑞王妃不知两人今日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说话好似陌生人,今日开口说话气氛便这般凝重。她赶忙岔开话题道:“要我说,这画若是真品也就留下,也不必去退了。”
王府里出面去宝斋少不得动静大,到时候纪太傅知道此事要说他们王府小心眼了。宋南枝这话倒是提醒了她。
可丁冉见此心中却是不甘,她回京前就托人留意这画,为的就是沈洲能多注意到她一些,可眼下看来沈洲显然对这些画已经不感兴趣了。
丧气难过的同时,又看见沈洲视线总是若有似无地看向宋南枝时,心里头更觉得气闷。
但她却未表现出丝毫,反而笑盈盈地,看向宋南枝:“我方才见到姐姐便觉得亲近,怪不得姨母也这么喜欢你。正好我也有一样东西可以送给你。”
丁冉极为热情,也不管身前的人愿不愿意,拉着宋南枝的手就往廊下走。
宋南枝掌心的伤口被她扯得很疼,走了好几步才硬抽出手,皱眉冷声道:“多谢,不必了。”
对于不熟且不喜的人,她实在没有兴趣陪着,朝瑞王妃福了身便也走了。
可在丁冉的眼里,宋南枝就是明摆着讨厌自己,遂看向瑞王妃与沈洲,又是一脸无辜可怜状:“我只是觉得姐姐瞧着亲近,没想把她惹生气的......姨母,怎么办,姐姐是不是讨厌我?”
瑞王妃安慰道:“她与你才刚认识怎么就会讨厌你呢,莫要多想了。”
若说宋南枝会因为丁冉吃醋生气,瑞王妃有些不信的,反倒觉得是因为自己儿子说话冷硬得跟冰块一样,让她不高兴罢了。
遂看向沈洲,无声询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