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思虑着若案子继续查下去整个朝堂都得乱作一团,便打算提前把案子判了,故而召沈洲问案情。
听完后,宣帝道: “宋昌平当职不严,又与谢荣牵扯不清,难逃罪责。但抄家就免了,只教他在狱中先好好静思己过。”
宣帝心里清楚,宋昌平不过是在押解江州知县时没看住人,算不得什么大罪。至于谢荣死咬住宋昌平的心思,他也能猜出几分,无非就是想针对瑞王府。
既与贪污案无关,抄家就太过了。但若此刻放出去,少不得会被那些人大做文章,遂等着风波过去再说。
沈洲道:“江州知县的死与谢荣无关,凶手以及幕后主使都另有其人。”
见沈洲突然又将案子重新提起来,宣帝神色凝了一下,顺着他的话问:“哦?你可查到是何人?”
“人很快能抓到,待问供查证之后,便可知晓。”
宣帝欲起身,内侍上前扶着,他朝着沈洲走了两步,面色陡然冷了下来:“今日太子的意思也是如此,要将江州贪污的案子彻查到底,要朕给江州百姓一个交代。眼下,你也觉得案子要继续查下去?”
几位皇子皆赞同宣帝的决断,唯独太子主张要彻查此案,驳了宣帝的面子。
宣帝正因此事恼着:“你来说一下,朕哪一点委屈了他?谢荣是他一手举荐的人,贪污这么些年,他不仅要袒护,还要闹得整个朝堂乌烟瘴气!”
沈洲低眉折腰,只听着不作答。
宣帝挪动了几步,抱怨完,才回了沈洲方才的话:“ 你适才说抓人,从哪儿抓人?”
“杀害江州知县的人日前逃到了通州,今早在城外亦发现了他的踪迹。臣前去拿人时不料碰上了五城兵马司的人,他们拿着弩箭企图灭口。”
沈洲捂着肩膀的伤口处,将那箭矢递上前。
内侍用双手接过那带血的短箭,捧到了宣帝的面前。箭头倒尖,刃薄锋利,是武库司去年改良的箭镞。
宣帝瞧着脸都黑了,敢动用兵马司的人行刺沈洲,还明目张胆地灭口 ,等于在他眼皮子底下谋反。
“混账东西!给朕查!”
“朕倒要看看,是谁要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