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跑!”
没有听见屋内回答,决明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加快了速度。
柳扶光再次体会到了绝望,他浑身无力倒在地上,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和决明的呼唤声,这仿佛是地狱饿鬼朝他索命之声,他真的好没用。
心脏的抽痛已经感受不到,门外是令他绝望和麻木的声音。
柳扶光骤然想起兄长说的话,他会忘记承桑知许。
他身体已经起了反应,仿佛回到忘忧蛊发作的日子。
彼时,他听见窗边有声响。
“可惜了,好不容易想起所有,代价却是忘记心爱之人,柳钰安,你好可怜。”
听着熟悉的声音,熟悉之人挖苦,早已麻木的心毫无波澜。
“我知道你说不了话,”黑衣男子走至他身边,将他拦腰抱起随后放在贵妃榻上,随手钳制住他下颚,拿出一个瓷瓶,“十三年前你坏了父亲好事,父亲放你一条生路,你怎么要回来呢?”
“放心,柳钰安可是棋盘上重要的一颗棋子,你还不能死,那就让你,让你的爱人生不如死吧,来,喝了它,忘掉承桑知许吧,也忘掉十三年前那件事吧。”
柳扶光浑身无力,此刻,他犹如案板上无力挣扎的鱼,绝望的被灌下药。
被强行灌下药,柳扶光眼角湿润,眼泪下流,双手无力下垂。
黑衣人起身走至梳妆镜前,拿起那梅花木梳,随后走到柳扶光身边,他将柳扶光发汗黏在脸颊的发丝别在耳后,随后轻轻帮他梳头。
动作之缓慢,温柔。
…………
何尚书约柳望舒在时兰忘忧见面。
推开包厢房门,何尚书率先开口,“柳谷主。”
小主,
柳望舒含笑作揖,“晚辈见过尚书大人。”
“谷主客气,”何尚书笑道,“不知谷主今日找老朽可是有什么要事相谈?”
柳望舒:“???”
“不是大人约见晚辈?”柳望舒蹙眉,他将信封递给面前人,“大人您看。”
何尚书倒茶的手一顿,他接过信,复将衣袖里的信封递给柳望舒,说,“这……老朽昨日收到谷主信,在下也确实没有约见谷主。”
柳望舒不淡定了,他接过信拆开看了起来,内容与他的大差不差,也是约在时兰忘忧,不过,信中只说有事相商,最可怕的是,这的确是他的字迹。
想了片刻,柳望舒猛然起身,朝何尚书作揖,说,“抱歉,是晚辈疏忽了,这封信的确不是晚辈所写,现恐遭调虎离山之计,晚辈先行告辞。”
何尚书起身,语气带着焦急,“无碍。”
柳望舒起身走出包厢,跑下楼正好撞见迎面走来的空青,他皱眉,“糟了!扶光有危险!”
空青心里咯噔,着急忙慌朝宸王府赶。
柳望舒慌了神,借着轻功飞快朝府里去。
等他们到时,只见满屋子尸体,承桑知许正好解决掉最后一个,决明也受了伤。
柳望舒顾不得决明,跟在承桑知许后面跑进房里。
“钰安!”
承桑知许见柳扶光毫无血色躺在贵妃椅上,心脏猛地一跳。
柳望舒着急忙慌给他把脉。
此时的柳扶光仿佛易碎的瓷娃娃,浑身冰冷,衣服上的血迹还未干,可怜极了。
柳望舒神色复杂,他说回手,说,“他无碍。”
承桑知许懵了,大费周章闯宸王府,见柳扶光嘴角血迹,他问,“那他身上的血……”
“是耐冬听雪发作,”柳望舒解释,“不过已经有人给他喂了解药……,等钰安醒了才知晓其它方面会不会有别的问题。”
柳望舒若有所思,出了藏曦院,回到房里,他唤来空青。
承桑知许心里稍微放松一点,他点头,将柳扶光抱回床上。
他唤来侍女叫了热水,亲自给柳扶光擦掉血迹,又唤了干净衣物,守了他一夜。
翌日午时。
柳扶光醒来,眼前一片黑暗,他现在头疼的厉害,手动了动,感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他将手猛然收回,问,“怎么不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