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耗子也不是黄皮子,身后站着个圆润老头呢,被扫把打得一头灰,呸呸往外吐口水。林鹭由惊转怒,这不是那天在酒店门口蹦跶的小老头吗?
小老头就要上来拉他,林鹭怒从心头起,一把薅住他长长的白胡子,“你是干嘛的?在衙门仵作房里做什么?”
老头矮胖,人都要给他揪起来了,哎哎叫着求饶:“哎哟哎哟,你放开啊!我有事儿啊!”
“有什么事去公堂上说。”林鹭揪着他就要把他带出去。
老头脖子一缩,不知用什么手法把自己挣脱出来,往后蹦了两下。林鹭刚才抓的可紧,惊讶他是怎么脱身的。
“哎呀,找到寻路决,就能找到图,记得啊,寻路决。”老头就说了这两句,说完转身就要从破洞出去。
林鹭赶紧上去拽他,这说的什么不明不白的话?但胖老头像是身上抹了油一样,十分顺滑地从那么小一个洞钻了出去,林鹭拽住他一只鞋,还是让他溜走了,十分气恼,哪怕三护卫有一个在这也行啊。
这时候徐崇才进来,和林鹭说:“林寺丞,少卿订了一桌菜,喊咱们去吃呢。”
林鹭指那个洞,“快追,白胡子胖老头!”
徐崇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往外钻了。这洞对他来说太小了点,咬着牙往外爬,竟然通到外面街上了。他站起来四下看,胖老头已经没影了。四面的街道都走过一遍,无影无踪,溜的够快的。
徐崇一身灰,翻墙回来。林鹭把刚才的事和他一说,徐崇也摸不到头脑,“啊?什么引路决?图是啥啊?”
张猛杨虎也回来了,四人讨论这事情。
“张猛说:“先把这洞堵上吧。”其余三人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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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咱们得和少卿说一声去。”杨虎把叶渡清那日打碎的石头搬进来,往墙洞里塞。
徐崇还在拍打身上的灰,“等我换件衣裳去,这仵作房的墙都是臭的!”
此时,严以琛、叶渡清和吉福已经到了古位居,这会儿到了饭点,果然已经排起队来了。
“店家,还有雅间没有?”严以琛递了碎银过去,店小二接了,大声问一个跑堂的。
“三位里边请,上三楼雅间。”还好,来的还不算晚。
吉福的魂都要被饭菜香味勾走了,直咽口水。严以琛也差不多,不过他能装,拔腿往楼上走,心里是刚才扫了一眼就记住的菜牌,盘算着点些什么。叶渡清没有那么热爱吃饭,不过他不讨厌和严以琛一起吃饭,起码不会像师傅那样出来吃东西不带钱,还能聊上两句。
今天吃饭的人多,严以琛可以敞开手脚多点些,把菜牌上一大半的菜都报了一遍。小二听他那熟练程度,怀疑这位是不是面生的老客。小吉福听着差点意思,又加了俩肉菜,不过他也没忘了自家不爱吃饭的少爷,给叶渡清点了盘青菜。
等菜的功夫,叶渡清向小二要了纸笔,将自己印象中的乌龟杯子画了下来。他显然没天一老人那么草率,竟画的很好,甚至用淡墨微微渲染。
“就是这样的。”叶渡清把纸拿起来让严以琛看。
这酒尊比较敦实,上面有些水纹,杯壁外侧有两个小半环,看大小不像是把手,不知道是不是纯粹做装饰之用。叶渡清在底下还画了个小乌龟,方头方脑的样子,倒是古朴可爱。
“叶兄记性如此好,这么多年前把玩过的东西也能画的这么细节。”严以琛细细看了,也觉得就是个普通酒尊,说它是什么昆仑磁玉,确实有些过分。
“其实师傅书画一绝,只不过他平常比较懒,不愿意好好画。”叶渡清说,“知道了样子,大概会好找一些。”
正说着,楼下一阵骚乱。吉福推开窗户往下看,喊道:“少爷快来看,楼下比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