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帝看向郑知衡，“郑卿，证据。”

郑知衡挺直身体，“钟斌大人的嫡妻并非是白太师的女儿，而是在老家迎娶的林氏。”

钟斌闻言，瞪圆了眼睛，脖子上的冷汗滴入衣领。

郑知衡取出一张红色的纸，一旁的小内监赶紧上前取过，从侧边递给周正。

周正递给元和帝，元和帝伸手接过，打开，是一纸婚书。

“陛下，这是钟斌与林氏的婚书。当年钟斌还是秀才之时，娶了农户之女林氏，林氏虽然是农户出身，但是却会做绣活，于是攒齐了来京赶考的路费，供钟斌赴考。只是钟斌这一去便没了音讯。”

钟斌稳了稳心神，“陛下，当年林氏确实供臣赶考，只是臣从未娶她，臣当年怜惜林氏被家中父母磋磨，这才出了三两银子两人买来，做了侍女。后来林氏家破人亡，这才着急的上京寻求臣收留。”

钟斌回过身子，警告的看着郑知衡，“郑大人到底年轻，弄错了陈年之事也是有的。”

元和帝面黑如墨，“郑卿可还有其他证据？”

郑知衡继续说道：“钟大人或许认为自己没有与林氏上户籍，所以现在说什么都没关系，又或许郑大人以为林氏是个农户女，没什么见识，不知道要登户籍之事。不过钟大人不知道，你来上京的那一年，你们村里的里长排查人头的时候，将林氏与你关系上报了有司衙门，你和林氏的婚书就是在那里被取回来的，你和林氏乃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林氏就是你的嫡妻！”

钟斌身子踉跄了一下，眼中是止不住的慌乱。

周彦暗道不好，立刻说道：“郑大人，此言差矣。”

周彦迅速想到应对之法，“郑大人，钟大人那年已经赶往上京，如何能与林氏去户籍，说不得是林氏串通了里长，想要逼迫钟大人与之成婚。”

对于周彦的反驳，郑知衡充耳不闻，目视前方说道：“陛下，钟斌与林氏的婚事，整个村子的人都可以作证。臣还取来了钟斌当年亲手签下的聘书。”

郑知衡将东西再次交给小内监。

钟斌的额头上滴落豆大的汗珠，此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元和帝看完了聘书，压低了声音，“继续！”

周彦皱眉，郑知衡继续说道：“林氏作为妻子听闻钟大人高中状元的消息，可是一直没有等到丈夫前来接自己上京的消息，于是林氏只能自己上京寻夫。没想到，到了京都之后，得到的消息确实自己的丈夫已经去了当时还是中书令的太师大人的女儿为妻。”

钟斌似乎想起了林水仙的音容，紧闭双眼，脸色惨白的不敢言语。

“钟大人！下官说的可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