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一案审结之日，元和帝便下旨恢复了梁奕安护国大将军的名誉，建立梁氏祠堂供皇室后人敬告上香，更下旨在京郊的祭奠道场里为梁家做四十九天的法会。

祭奠这日，沈云意的眼皮狠狠地跳了几下，心口总是闷闷的。

“绾墨，我总觉得今日会出事！”

沈今昭也觉得不对劲，“周彦的六万海辰军已经到了上京城外，我觉得大约就是今日了。”

沈云意觉得无关周彦，而是绾墨。

“不管了，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说，我们先去祭祀主殿。”

沈今昭点头。

上京很多重臣都听了沈致亦的劝告，来祭奠梁氏一族。

但祭奠的主殿里，只有一身孝衣的沈今昭一人。

沈今昭看着神主牌位上的名字，欣慰的笑了。

双膝下跪，沈今昭双手端平，头触手，手放在膝前，头触地。

一个祭拜礼沈今昭重复了九次。

九拜结束，沈今昭哭了起来。

周翊和沈云意都红了眼圈，踏进殿内，周翊扶起沈今昭，“伯父和伯母都会很欣慰的。”

沈今昭的声音不成语调，“阿翊，我再也收不到成摞的红包，也吃不到小瑞偷偷塞给我的蔗糖了，也没有人给我带小人书了，大哥再也不会骂我不像个小姑娘了。他们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周翊缓缓伸出手掌，掌心躺着一颗小小的蔗糖，“你还有我。”

沈云意看着满目的牌位，行叩拜大礼，“晚辈沈家云意，拜见诸位。云意代生父秦适，向你们认罪。云意无颜请求你们原谅，只能叩首表达歉意，若有来世，云意愿以性命赔付秦适的罪过。”

沈云意久久不起身，沈今昭将人扶起来，“父亲母亲不是恩怨不非之人。况且，若是没有你的身体，我如何为梁家洗涮冤屈。沈云意与梁家没有吃仇怨，梁家之人就算要报仇，也会找秦适，与你无关。

沈云意红了眼睛。

沈今昭看向牌位，“如今的梁家沉冤昭雪，我也算是不负今昭之名了。”

好好说着话，沈今昭忽然一口血喷出，沈云意和周翊吓了一跳。

沈今昭艰难的说：“是玄清，他取到白虎之气了。”

沈云意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