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得意头昏脑涨地想,燕皇后是怎么死来着的?在招提寺遇刺,死于大火之中,尸骨无存,是这样的吧?
“姓魏的老女人死了,也是尸骨无存,”乐安公主看着林得意的眼睛渐渐泛红,便小声说道:“魏双双,就是以前的魏皇后,如今已经被贬为庶人,移到冬蝉宫过苦日子去了,还有魏盛文,这老东西跟他全家人都在等死,他在原江的族人已经被处死了。”
“魏盛文的党羽也已死了大半,”林爹说:“少数在逃的,被捉拿归案是迟早的事情。”
林得意想,燕皇后的仇已经报了啊。
乐安公主抬手,仍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了拍林得意的头,跟林得意说:“你母后的仇已经报了,你亲手报的。”
林得意疑惑:“是吗?”
林爹:“若不是你与小九儿除去了魏琳,在西南按住了魏盛文的私兵,也许到了今天,魏盛文还是首辅。”
“啊,”林得意轻轻地啊了一声,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坐直了,”乐安公主刚才还温情脉脉的,突然间就又变了脸色,拍一下也是墨玉质地的茶几,跟林得意说:“都成家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难过一下就可以了,我是不是常跟你说,做人要爽利?”
林爹不赞成地看了乐安公主一眼,这个时候,你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林得意就是八十岁了,不也还是他们夫妇二人的小孩吗?
乐安公主没理丈夫,还是看着林得意,柳眉倒竖地说:“你难过个什么劲儿?就算你是四皇子了,我与你姑父以后还能不疼你了?你想来秦国公府,我们秦国公府的大门难不成会不给你进?”
“好了,”林爹出声打圆场。
“不行,我得把话说清楚,”乐安公主说:“咱们的四皇子殿下钻牛角尖里去了。”
林得意忙说:“我没有啊。”
他这会儿就是脑子乱得很,他不想认舅舅做爹,他觉得他做秦国公府的四少爷挺好的。
“你还是幸运的,”乐安公主小声跟林得意说:“你难过,你就是在钻牛角尖。”
林得意看向林爹求助了,母亲又不讲理了啊。
乐安公主:“你别看你姑父,他还能拦着不让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