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无耻之徒!混账东西还敢倒打一耙,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田暴脾气歘地上来,倒转回去拎起张保顺衣领,啪啪就是两耳光,他惹不起霍琚,但打个脚步虚浮的张保顺还是没问题的。
凌息看得想为老爷子竖大拇指,对方居然也会官话,看来官话普及率挺高的。
“那两位老爷子应当是举人,一般读书人惯常穿长衫,秀才以上才会格外注重练习官话。”霍琚微微弯腰在凌息耳畔解释。
凌息醍醐灌顶,考中秀才之后如果选择继续攻读,可以入县学,夫子们会用官话教学,开始为会试做准备,假若中举来年就得上皇都参加会试,到时候总不可能操着一口乡音在皇都行走,何况会试过后就是殿试,凌息想象了一下考生用家乡话和皇帝鸡同鸭讲的画面,而且考生可能连皇帝问了啥都听不懂。
“呸!拐骗好人家的哥儿,你这种败类就该送到战场上去,你对得起苦守边疆的战士,对得起以命相搏换来天下安定的霍将军吗!?”老田狠狠啐了张保顺一口,作势要将人带去见官。
张保顺霎时怂了,求爷爷告奶奶企图让老田放过他,“我……我……我不知道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娘让我回去成亲,我自然应允,哪晓得他是被迫的。”
老林见他年纪不大,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拍拍朋友肩膀,“老田算了吧。”
老田眼珠子一瞪,狐疑地盯着他:“你真不知道?”
张保顺点头如捣蒜,“不知道,不知道,真不知道。何况最后不也没成亲吗,我家还算救了他一命呢,我娘告诉我,是她从河里把人捞上来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多正常啊。”
老田严肃地注视着张保顺,直把人盯得毛骨悚然,干巴巴地挤出难看的笑,“再有下次让我知道,我定带你去见官。”
“好好好,不会了,不会了。”张保顺连滚带爬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背对老田他们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险些咬碎一口牙,“这仇我一定要报,你们给老子等着吧!”
另一边的老田上前同霍琚二人告罪,他脾气大但知错就改,坦坦荡荡,丝毫不端着长辈的身份。
凌息却好奇老田口中的霍将军,歪头看向身旁人,“霍将军是谁?跟你同姓,该不会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