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听到村子里传来的动静,迟既白这才睁眼,掸了掸衣摆上的灰,毫无剑仙风范,就这样走出去。
沧水村已经乱了起来,无数村民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使者大人,羊老道的死确实和我们无关啊,我们也不清楚他怎么忽然就发了癔症,还咬了人,当即就死了。”
羊老道家已经聚了一堆人,站在最前方的,便是一位仙姿道骨的俊逸男子,只不过脸上戴着天玑宫面具,负手而立。
村民们大声诉说着昨日发生的事情,半晌后羊老道的儿子抬手,那些村民才闭了嘴。
只是简单扫了一眼羊老道的尸体,天玑宫使者便不再看,反而是大步迈向经景龙家,一阵风吹过,那结实的木门就这么被打开,躲在里面偷看的经景龙也软了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他咬了我一口,就死了。”
说着,经景龙还伸出胳膊,上面缠绕的染血布条早已经松松垮垮,仔细看就能瞧见布条下有一处肉空荡荡的,上面还留有啃咬的痕迹。
天玑宫使者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战战兢兢的经景龙,半晌后才从胸腔中漫出一声沉闷的短暂笑声,这才伸出手将经景龙虚扶起。
经景龙颤颤巍巍起身,眼中神色惊疑不定,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就听到沙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经叔叔,我爹说过,您平日里对他多有照拂,这是做什么。”
经景龙的父亲常年外出打工,母亲则是走夜路的时候摔到河里没了性命,如今经景龙一个庄稼汉,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见使者并没有生气,他也没那么战战兢兢,顿时感激涕零。
只不过他没看出使者的不对劲来。
“经叔叔,您要不要陪我去天玑堂看看?”
“天宫?我我我,我哪能上天宫啊,我只是一个庄稼汉。”
经景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推脱,诚惶诚恐,毕竟神仙待的地方,哪里是他能去的呢?
迟既白这时候已经赶到,藏在人群的后面,在他眼里,经景龙面前站着的哪是什么威风凛凛的天宫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