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凭借自己瘦弱的优势跳入一旁巷子之中,或许有一线生机,只不过一旦被抓到,必定会有一番毒打。
几乎没有犹豫,沈遇胳膊上青筋暴起,抓住一旁有弹力的晾衣绳,踩在堆积的箱子上,二次越上垃圾桶,就这样灵巧越到巷子里面去。
身后传来愈发气急败坏的骂声,沈遇知道,那些堆积的箱子根本拦不了太久。
而他远没有描述的那么轻松。
沈遇身上有旧伤,除却后背上因为大幅度动作拉扯肌肉带来的疼痛,高高肿起的脸颊也会因为遇到寒风而感到刺痛。
好在沈遇早已经习惯了这些,能忍着疼痛继续逃离。
越过臭水沟,将巷子里堆积的东西全都弄翻,只求能够耽误身后的人一分一秒,小小的巷子里顿时鸡飞狗跳。
肾上腺素在刺激着沈遇的感官,让他的身体竟比往日里还要灵巧,沈遇很清楚,如果被高利贷的追债人追上,他肯定要变得生不如死,现在已经没时间咒骂那丧良心的一家,重要的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沈遇莫名想到了迟既白,想到了那束黄绿相间的花,顿时有些可惜当初没能凑近仔细看看那些花究竟长什么样子。
楼与楼之间的小巷子里堆放着杂物,还有着陈旧的水管,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雪,厚厚的积雪几乎要将沈遇整个人埋起来,行动变得困难。
膝盖处被雪水的寒冷刺激到无比疼痛,若不是沈遇咬牙坚持着,他几乎要直接跪下来。
眼前的积雪太厚,已经要没过沈遇的头顶,再往前就已经是死路,可后面还有人在追,不出一分钟就会追到沈遇。
已是穷途末路,沈遇仍挣扎着探向挂在楼层之间的绳子,眸光一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几乎是没有思考,沈遇扯着嗓子大喊——
“爹!”
路边的迟既白回头,朝着巷子处看过去,就看到沈遇将自己的身子挂在绳子上,一只脚踩着一楼的空调外机,正在寻找落脚的位置。
绳子快要断了,无法支撑沈遇的重量,如果他纵身一跃,倒是有可能跳出雪堆,只不过那条路上的积雪已经被行人踩得硬实,摔在上面或许会出事,风险很大。